一声翠丽的话音传来,
乃是桌子上惜春丫头的话语,俏丽的脸颊上有些红晕,妙龄少女的美貌,已经初现,
李纨愣了一下,倒是不好回答,兰哥儿想说,却被李纨赶紧用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兰哥儿会意,借着档口,又拿了一个包子填入口中。
众人见兰哥儿没说话,还以为贾兰年岁小,不好意思,只有坐在一旁的王熙凤,觉得蹊跷,刚刚大嫂子举动,能瞒得了其他人,瞒不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在其中吧。
众人复又把目光转向贾宝玉,此时贾宝玉喝完了一碗粥,见到众人目光看来,心中一喜,也不瞒着,说道;
“说来也巧,今岁恩科考的倒不是很难,第一个就是以京城为题,写一首诗词,长短皆可。”
写诗词,不说旁人,就算三春丫头听了,也难不倒她们,就是不知能不能出彩。
“倒也不难,那八股策论,和经意填词又如何?”
探春有些疑惑,怎会如此简单?遂问道。
“诗词简单,经意倒是没有,只有策论一题目,两解,好像也在府上听过,记不得怎么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于内外何解?”
贾宝玉好像听过府上有人说过此话,具体谁说的忘了,只是宝玉刚说完,屋内又是一片寂静,就连贾母都不可思议看向珠家媳妇,上一次不就是她解说的吗,
这,是恩科考题,
其余人的目光更加灼热,大嫂子果然厉害,就连王熙凤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如此,大嫂子显然是知道考题的,就不知是昨夜知道的,还是很早之前,就在床榻上知晓了,想到大嫂子的悲鸣,心底一颤,脸色羞红。
二太太和邢夫人,脸色捉摸不定,这样一来,科举的考题并不难啊,毕竟那一日,李纨可是说了不少,就算是破题内容,想来也有了,二夫人随后脸上有些喜色,还真是,
只有邢夫人有些怀疑,李纨怎么会知道这些,那日听说,是从林黛玉书房里拿的书册经意,这不就是洛云侯出的题吗,还真是好命,要换成贾棕,说不得也能行。
“那就好,那就好,也算是喜庆的日子,误打误撞,凑了巧劲。”
贾母知道事情重大,笑着打个趣,就把此事撇过,要是宝玉有了官身,再中个进士,老二家的富贵日子,就能延续了,
也不知怎么,打心底看着宝玉,忽然瞄了一眼贾兰,只觉得兰哥儿的文气,那么重,复又把念头摁下,老眼昏花的,许是看错了。
就这样,
众人吃了饭后,贾母也分吩咐道,
“吃完饭,都各自明白些事理,脸面要撑起来,宁国府那边,不要怕花银子,门楼那边,定要走的体面些,凤丫头,记着没。”
“知道了,老太太,今早就安排人采买东西,把宁荣街东西两个街口都布置上,再者,勋贵老亲那边,都通知了。”
王熙凤坐在那一早晨都没出声,要不是现在开口问了一句,差点就把她忘记了,
“那就好,你们一块,收拾一下就去吧,”
“是,老太太。”
却说,荣国府内里外忙活着。
北静王府最先收到消息,管家不敢怠慢,就把信送到水溶面前,水溶拆开一看,竟然是宁国府贾敬的丧事,微微想了想,看样子贾家是要大办了,也好,许些事,都是要出来走一走的,随口吩咐管家,采买各种丧事用的东西,寻个时间上门祭奠一番。
随着北王府一动,其他国公府,还有勋贵,包括东王府,也随之动了起来,加上学子陆续醒来,在京城逛街,热闹中,带着丝丝冷意。
青湖南岸,
张瑾瑜骑着马,打着哈欠,已经收拾了好了的车队,跟在后面,哆哆嗦嗦一看,人也不少,刚到前面,就有亲兵抱着大捆炮竹过来,
“侯爷,侯爷,小的在前头买了许多烟花炮竹,整整两大车,是不是现在点上?”
瞧着那一车红色烟花炮竹,再看看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点什么点,
“没点眼色,你没看到周围没人啊,你走在前面,然后,宁边,把那些人跟在后面,端着托盘,你,拿着皇榜领头,前面街口一转,不是进市坊街道,点炮竹,然后锣鼓那些,敲起来,”
“是,侯爷,末将明白。”
随即,按照侯爷吩咐,整个队伍,车辆跟在后面,人则是走在前面,队伍又变得长了许多,
就这样,
一路晃动,就到了转角街口处,前面,就是沿街商铺,和几个居坊的路口,
张瑾瑜一挥手,身后的亲兵,就拿出火折子,走上前头,开始拖着炮竹,直接点起火来,
瞬间,炸裂的响声传过来,响彻街道,往来的百姓,都往这边瞧着,
等炮竹炸完,宁边高举皇榜,大声喊道;
“含元殿考生放榜,含元殿考生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