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再次得到宣丞相的命令立马上前将两人分开带往不同地方。
护卫将秦疏送进房间,遵宣落堇之意把秦疏身上穿的喜服脱下,扶着秦疏坐在凳子上,见秦疏无力趴在桌面,右肩伤口虽然已经被江亭及时止住血,也喂过药,但血已将白色里衣浸透,单薄的身体因忍痛止不住颤抖着,连带着不均匀的呼吸都透露着难以忍受的痛,其中一名护卫不忍心的拿出一瓶伤药放在秦疏手边,默默退出房间,关上门守在门口。
吃过江亭喂的药,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是很疼,但体力已经慢慢回笼,一刻后,秦疏扶着桌沿站起,颤巍走到门口,拍了拍紧闭的门,试问道:“有人吗?”
守在门口的护卫回答:“姑爷有什么吩咐?”
“大人呢?”秦疏虚弱问道。
“姑爷问的可是小姐?”
“是”
良久,在秦疏觉得护卫不会回答时,护卫有些气恼的说:“姑爷现在才想起小姐是不是迟了点儿,昨日大婚,今日面见帝后谢恩,姑爷会不知道吗?居然还睡到叫不醒。”
秦疏立马解释:“今日早晨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现在都不重要,反正小姐也没想同五皇子一起入宫,而姑爷你最好老实待在屋内,不要再惹小姐生气,需要什么,我们会送来。”
秦疏靠着房门,沉默许久,右肩伤口传来刺骨的疼提示着他此时的处境。
珈炎国兵败,他是带着必死的心来到盛和和亲,以他对宣落堇的了解,只要宣落堇见到他,他必死无疑,可现在没死成,就真的要随宣落堇处置吗?
他皱眉低头瞥了眼右肩伤口,无声轻笑,心中暗讽:伤的真冤啊!
瞧一眼身上只剩一件松垮的白色里衣,又沾满了血迹,他走到镜子前,当亲眼见到他此时惨白的脸上沾着凌乱的发丝,唇瓣的斑斑血迹已经干涸,发冠倾斜,披散在胸前的长发也已经被鲜血淋漓,凝结成一股,松垮的白色里衣污色不堪。
他嘲讽的对镜中的自己灿然一笑:“真惨!现在连件衣服都没得穿了。”
这样的他,他自己都看不下去,难怪宣落堇会下不去手,护卫会私自给他留下伤药。
他又回到门口,问道:“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听到回应,他又弱弱问一句:“能不能给我送点热水和衣物?”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他无奈的靠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脑袋埋在两条胳膊之间,双手紧紧抱着双腿。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几名家仆低着头提着几桶热水放进屋内速速退出关上门。
门外护卫冷冷的说:“府内没有提前给五皇子准备更换衣物,但房间内柜子里有小姐为姑爷量身定做的新衣,姑爷自便。”
南疆珈炎国的五皇子,秦疏,能分的清楚吗?
非要分清楚,依宣落堇的性子,穿了柜子里的新衣怕是要被打死吧!不穿衣服也好不到哪去,况且,他的身体绝不能让宣落堇看了去。
秦疏死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穿一件衣服而不知所措。
而此刻的宣落堇正跪在朝华殿内,平静肃然的面容下已溃不成军,若只有帝后二人,宣落堇可以做到说谎的最高境界,可因她来的迟了些,正好遇上前来与帝后有事相商的长公主,她内心畏惧不已,强装镇定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皇后,长公主。”
“宣尚书免礼。”皇帝紧接着问:“五皇子呢?”
宣落堇直起身,保持标准跪姿,“臣今晨一时气愤,重伤了五皇子。”
皇帝一脸疑惑问道:“为何?”
宣落堇垂眸不敢去看皇后和长公主,沉着回答:“他嫌弃臣昨日冷落了他,今晨到了时辰叫不醒不说,还气着父亲,关键是……”顿了顿,宣落堇落下一滴泪:“关键是他的面容很像秦疏,还动了秦疏的东西。”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皇后一把拉住沉不住气的皇帝,庄严道:“此次南疆珈炎国求和,送来质子和亲,实属委屈宣尚书,尚书气愤,本宫可以理解,当初本宫也承诺过你,迎珈炎五皇子入府,养在后宅即可,不耽误你找秦疏,找到后,秦疏依旧是你唯一的夫君,任何人都不是阻碍,所以,珈炎五皇子若不安分,只要留着命,尚书如何做,本宫绝不插手。”
“谢皇后。”
“尚书辛苦,早些回府休息,若五皇子再不知收敛,本宫定亲自前去为尚书做主。”
宣落堇再次叩谢,恭敬退下。
“这就完了?”皇帝一脸疑惑。
皇后起身离开,长公主耐心解答:“落堇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若不是委屈极了,绝不可能落泪,那南疆珈炎五皇子像不像秦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那刚才就应该让我问清楚。”
“有些事不需要清楚,落堇她明白该怎么做,她是国之栋梁,该给的信任必须不能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