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赵明焱,你来这儿的事,老爷子知道吗?”
刚刚在医院外,岑姣见到赵明焱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来流黄县的事儿,老爷子知不知道。
赵明焱答得是知道。
可现在,岑姣仍旧是问了他相同的问题。
蹲着的人抿了抿唇,眼眸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假期回国还要问过他老人家不成?我是自个儿买不到机票还是不识字不认路?”
“赵明焱。”岑姣的语气仍旧平淡。
而被她喊了名字的人,颇有几分不自在地站起身,“不说这个,我去给你拿报告。”
说着,赵明焱便抬手想要将岑姣手中捏着的检查单抽出来。
可岑姣却是微微侧过手臂,躲开了赵明焱的动作,她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人,“你不该来这儿。”
原先盘着的头发散落下来,将岑姣本就不算大的脸遮得更小了些。
医院的白炽灯下,岑姣的脸显得有几分苍白,她盯着赵明焱,声音变得冷硬两分,“你如果不回去,那我会给老爷子打电话……”
“岑姣!”赵明焱看起来有些急,少年气得脸上,染满了焦色,“我们三年多快四年没见面了,你见到我就只有这一个要说的吗?”
赵明焱原地转了两圈,等他停下来时,眼尾竟是有些泛红。
“问老头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同我谜语人,也找不着你。听老宅的人说你回去了一趟,我马不停歇地买了最近的机票回来,可我们刚见面,你就赶我走!”
说着,高高大大的人,竟是有几分哽咽。
岑姣的呼吸止了一瞬。
她与赵明焱是相当要好的朋友,至少曾经是。
岑姣虽说那时候被老爷子送去学武,可同陈玉生不一样,那山上学武的孩子,都是一年到头不下山。
岑姣不同,她一年,少有几个晚上在山上过夜。
老爷子在山下替她置办了别墅,安排好了阿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而赵明焱,也在那间别墅里住着,直到他二十岁,被老爷子安排了去国外。
赵明焱出国的时候,岑姣也去送了他的。
多高的人,在机场哭得抽抽,最后岑姣同他保证,每年空下来一定去看他,人这才上了飞机。
只是很可惜,赵明焱走后的第一个假期,岑姣跟着赵侍熊去了趟流黄西县。
所以,当年岑姣对于赵明焱的保证,并没有作数,这些年别说去看他,就连赵明焱的联系,岑姣也全当看不见,不知道。
赵明焱闹过,可是赵侍熊却是分外守信,无论赵明焱怎么闹,都没有告诉他岑姣去了哪里。
有那么一段日子,赵明焱觉得自己应该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从童年起到他成年,都一直在一起玩儿的,亲妹妹一样的同伴了。
直到他收到消息,岑姣出现在了海市的别墅里。
从得知消息,到他坐上飞机,不过短短三个小时。
直到现在见到岑姣,赵明焱快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却半点不困。
现在,更是因为岑姣疏离的态度,愈发精神了。
赵明焱盯着岑姣,喘息声变得急促。
见岑姣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站直了腰板,“行,岑姣,你可真牛。”
话音落下,赵明焱便转身往外走。
岑姣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人却是没有站起来追出去,她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直到上方的电子屏缓缓滚动,跳出了她的名字。
岑姣才缓缓站起身,去拿血液报告。
赵明焱气鼓鼓地出了医院,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岑姣并没有追出来,更气了,转身朝着陈玉生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陈玉生和魏炤一同转过头去看。
见是赵明焱,陈玉生微微皱眉,“怎么就你一个人?”
赵明焱冷脸看向陈玉生,“给我订张回海市的机票,我以后再找她岑姣,我就不姓赵。”
陈玉生一听,就知道两个人是在里面起了冲突。
他微微皱眉,有些疲累地抬手按了按眉心,“我不是宅子里那些照顾你生活的人,我和姣姣来这儿,是有事要处理。”
陈玉生放下手,他看向赵明焱,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来这儿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了老爷子,他派来接你的人在路上了,在接你的人赶到前,赵明焱,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赵明焱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哪里有人这样冷硬地和他说过话。
更何况,他刚刚还受了岑姣的气,受陈玉生这样激怒,更是气不过,抬手握拳朝着陈玉生挥了过去。
魏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抬手去拦,却听到陈玉生一声,几乎命令地低喝,“让他打。”
魏炤下意识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