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还能得个颐养天年?
顿时,感激涕零,泪水夺眶而出,失声痛哭:“微臣领旨,谢庸王不杀之恩。”
在他被侍卫搀扶着离开后,洛云才带着侍女走来。
她扫了一眼满地折子,什么都没说,轻轻摘下指尖华丽首饰,递给一旁冰心。
然后,款步上前,将南宫渊拉至椅边,让他坐下。
开始轻柔为其按摩头顶,声音温柔如丝,“别想了,歇一会吧。”
南宫渊听话阖眼,虽然心中还有许多事务缠绕,但在洛云安抚下,也渐渐放松下来。
但,那张嘴却没闲着,略显抱怨,“哪能歇,一堆破事呢。”
洛云默默心疼一瞬!
“我还以为你会严惩魏清。”二人私下交谈,都习惯这般随意称呼。
南宫渊叹息,“魏府确实该来个满门抄斩,但眼下人心不稳,不宜大动刀戈!”在他心里,可不光魏清,恨不得将牢狱中那些尸位素餐之人,全数斩杀以泄愤。
洛云明白其中难处,朝冰雪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上前几步,轻轻将手中托盘上的册子放在桌案之上。
南宫渊虽未睁眼,但耳朵微动,“这是何物?”
洛云语气也颇为疑惑,“我可没瞧过,是老师给的,让我转交给你。”
“他人呢?”南宫渊暗想,如今局势都这般明朗,还有什么值得神神秘秘的?
“和师叔走了!”
南宫渊猛地惊醒,一跃而起,“走了?”那生气语调,都不禁高出几分。
洛云轻轻按住他,让人重新躺下,“别急,他们说了过几日就会回来。”
南宫渊不满哼了一声,“他们师兄弟的话,哪能真信?”保不准,又憋着啥坏呢!
洛云却陷入沉思,回想起清波临行前话语,“老师说,这是他们极像阁送给你的用人名单。”
他们极像阁?
南宫渊下意识在心中回味一遍,突然坐直身体,一把夺过册子,飞快速扫……
不一会!
他神色复杂,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却透露出一种被捉弄的愤怒。
笑声止,他像一只被戏耍的猴子,愤怒冲门口咆哮,“臭老头,原来你从小就开始耍我!”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难怪清波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让自己可爱媳妇送消息来。
气归气,可心中立刻掀起喜悦的波涛骇浪。
那个曾经昏庸无能的父皇……竟然就是极像阁幕后阁主!
即便洛云随后听南宫渊讲述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也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这老师在教育上,可真够用心,也真够狠的。
不过,相比感慨,她眼下更担心南宫渊又气得吐血。
故而,赶紧转移话题,娇嗔道:“我刚刚去国库看了,这个家本王妃可真当不起。”说罢,还摆起一副准备撂挑子模样。
南宫渊心虚看了眼媳妇,试探问,“那么穷?”
洛云无力翻了翻白眼,两手一摊。
“可谓是叮当响!”几乎空空如也,而那说好的柳州府金山,其实都已被东方明空开采得就剩点尾巴,还没她嫁妆丰厚呢。
南宫渊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他挠了挠头,笑着安慰,“没事,没事,咱马上就抄了东方府,再把我名下财产装进去,怎么着也能抵挡个几年。”
亏得南宫渊信任,洛云最近可真没闲着,硬是将户部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她,让其帮着打理。
洛云一开始当然不肯,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坚决拒绝。
可是,南宫渊多鬼的人,有的是办法。
当晚,便兽性大发将人困在床上一天一夜欢愉后,洛云只得娇喘求饶,在床第间被迫领命。
南宫渊倒是身心愉悦,诡计得逞,而洛云却头疼不已。
在听了户部尚书姜成功详细禀告后,她都有想连夜逃回轩辕,去当她的清闲长公主,搁着逞什么能?
此刻,洛云瞪了一眼南宫渊。
“还几年呢?你可知道,光是军队一日开销就有多大吗?”如今,她总算能理解之前武家为什么在军队物资上那般抠逼索索。
南宫渊又岂能不知道呢?
他摸了摸鼻子,笑得狗腿,“咱勒紧腰带,坚持坚持!你不是喜欢经商吗,以后整个东源国库随你折腾。”
洛云被他这种“穷豪气”给逗笑了,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但这话就像一把火,也的确激起心中斗志。
没错,有了‘未来皇后’身份支持,她的商业地产计划、她的银庄梦想,都将有了实现可能。
虽然不敢说能引领一个时代飞速发展,但至少,能为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