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瓜子放到嘴里。
这次他嗑起来远没有先前那般轻松惬意……一颗瓜子拿在手里,左右摆弄。
忽然想-->>
要学学萧锦侃那样放在门牙上嗑开,但刚刚一发力就觉得瓜子在嘴里骤然炸裂开来,碎成了小块,只得“呸”的一口吐了出来。
不觉很是奇怪,就算一个没有磕过瓜子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准确的都把瓜子磕碎,更何况他是个会嗑瓜子的人,并且注意了方法,倒不是说能完全破开,但也不至于碎成小块。
细想想,这个瓜子从他一开始磕,就都是轻易就碎了,似乎迫不及待想让他喝了茶水冲到肚子里。
“刘省旗可是觉得这瓜子不好吃?”
两人中的另一位问道。
“好吃!只是我不敢吃。”
刘睿影说道。
“先前我二人还未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吃了好多?”
这人接着问道。
“不知道的时候敢吃,知道了就不敢吃了!”
刘睿影摇头说道。
“这什么道理!瓜子里又没放毒!我兄弟俩从来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另一人脚踩着麻袋,厉声说道。
嗓门极大,吵的刘睿影耳朵嗡嗡直响。
这两人不禁衣着相同,容貌也十分相似。更何况方才那人言语中还说了是两兄弟。
刘睿影不禁苦笑……今晚应当是中邪了!
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觉得那麻袋能装下一个人,果然是装了一个人。眼前这两位中年人,刘睿影觉得是那两兄弟,果然就是那两兄弟……
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继续想下去,生怕自己再想出什么不好的事儿后,立马发生在现实中。
他都有种心想事成的感觉,但极其不幸的是,他想的都是些不好的事。
不过这两兄弟虽然衣着一致,相貌相似,但性格却迥然各异。
伸脚踩住麻袋的那位,性如烈火,行为举止十分不羁。而最开始和刘睿影说话的这位,却不温不火,老成持重。
果然,在这人急躁之后,另一人立马怒目而视。随即努了努嘴,伸手指着地下的麻袋。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冒失,现在挨了自己兄弟的白眼,也不敢反驳,乖乖的蹲下身子解开了系住麻袋口的绳子。
一个肉,团“咕噜噜”的滚出来。
“刘典狱还记得此人?”
刘睿影起身绕过桌子,微微伏低,定睛一看。
这哪里还能看出个人形?头发已经被揪秃大半,鼻梁骨也被打断。整个鼻子软踏踏的歪斜在一旁挂着。
嘴里的少的少,断的断,嘴唇上裂着几个深而长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不过刘睿影毕竟是查缉司中人。对于特别在意过得,即使再不成人形还是能认得出来。
尤其是这人被从麻袋中放出来后,费力的睁开眼睛。眼眶上都是深紫色的淤血,使得他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想要站起,但双臂早已无力支撑……转瞬又歪斜到一旁,仰面朝天,露出胸前的纹绣。
刘睿影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纹绣!
正是刚才进入石碾街时,那个简陋、肮脏酒铺的店家。
他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如此狼狈的装在麻袋里?
方才这店家对刘睿影的态度倒是极其不客气,刘睿影还没怎么样,就有人替他收拾了。
“不认识。”
两位中年人听后顿时一怔……
脾气火爆的,看了看另一人。
但即使再稳重,此刻也是再也无法缓和情绪。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微微侧过身子,冲着刘睿影“扑通”一下双膝跪地。
刘睿影也没有料到此人会这般行事。
可他的反应却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他后退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雅间的窗子。随即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酒三半和萧锦侃面面相觑,不知刘睿影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不过事已至此,也有样学样,纷纷从窗户里翻身而出,站在院落中。
“为什么要跑?”
酒三半不解的问道。
刘睿影看了眼萧锦侃,他仍然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笑而不语。
“不跑不行啊……这一礼我可受不得!”
刘睿影说道。
“人家跪肯定是有事相求。现在你这么大的名头,许多事情不就是一句话?”
酒三半说道。
“你要知道他们俩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刘睿影看着窗户里,语气沉重的说道。
跪地的中年人还未起身。
另一人朝着趴在地上蠕动的那位店家迎头一脚,将其踢晕过去,然后也从窗户里跳了出来。
“汪老大好兴致啊!这又是什么喝酒的新名堂?”
刘睿影身侧不远处,有一人朗声说道。
酒三半听着那人的称呼,再看了看脾气火爆的这位,最后目光停在刘睿影的身上。
这会儿他有些明白了刘睿影的顾虑。
在中都城这个寸土寸金、盘龙卧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