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而绝非是存有其它心思……
元德志挟持着范知府出了府衙大门,一众衙役持刀警惕地跟随着。
府衙外,聚集着的百姓仍未散去,且有愈来愈多之势。
毕竟许家军明日就要攻城,知府大人这明知挡不住,却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做派实在叫人不安。
此时见范知府被元德志挟持而出,人群中立时一阵震惊骚乱。
见得这么多人在,范知府高声悲愤道:“要杀便杀!本官便是死,也断不可能背叛陛下和大庆!”
端得是一副宁死不屈的绝世忠臣模样。
人群里嘈杂混乱起来,议论声震耳。
“元掌柜这是要作甚……”
“知府大人可是个好官啊……”
“是啊,莫要真的伤了知府大人才好!”
“莫不是为了放许家军进城?”
“……”
“东家!”几道身影从人群中挤上前来,正是元氏商号的人。
元德志当即交待道:“备马车!叫老梁来!”
自得知了老梁的来历之后,便也知晓了对方身手不弱,此时虽说是做戏,但带在身边也是个保障。
马车很快赶到。
元德志押着范知府上车,范知府试图挣扎,却于事无补。
“快,追上去!”
一众衙役当即骑马跟上。
“元掌柜是要带知府大人去何处!”
“走走走,快去看看……”
车外身后马蹄声震震,气氛焦灼,车内,被放开了的范知府长吁了一口气——这上半场算是成了。
只是为了保证效率与整场戏的衔接与流畅度,是不是该叫人偷偷往许家军营通风报信呢?
这倒也是个难题……
“嘭!嘭!嘭!”
此时车顶上空突然接连响起几声烟火炸开的巨响。
范知府惊诧地看向好友:“这莫不是……贤弟与许家军之间的暗号?”
说好的并无勾结呢!
那……此番他被挟持,该不会是好友将计就计,假戏真做?!
元德志笑了笑,解释道:“的确是暗号,但此番之事,我元氏与许家军之间的确并无联系。以烟火为号,不过是元家与许家多年来的旧时约定罢了。”
纵然没有这所谓约定在,这般关头城中燃了烟火,许家军定然也会使人前来察看。
毕竟明日就要被攻城,此时突然放烟花,那不是有病吗?
而他所说的与许家军之间并无联系,也非假话。
许家起事,他事先并不知情。
但最后一次去往京城时,姑娘曾单独交待过他一句,若来日元家有麻烦,必要及时传信于许家——
他彼时隐隐有所预感,但并不确定。
现下想来,所指应当便是今日了……
而许家军选择先占下临元,所存心思中,未必就没有想要保住元氏一族的思虑……
元氏与许家,多年前曾是相互扶持成就。而前老东家去世之前选择散去大半产业生意,又替他取字为隐之,交待元氏族人明面上不可与许家走得过近,此中细想想,亦是用心良苦。
而今看来,叔公这份用心,也并不曾被辜负。
听着这句解释,范知府心情复杂地点头。
他怎么就没有一门像镇国公府这样的亲戚呢?
马车一路向城门的方向飞奔驶去。
待元德志和老梁押着范知府上了城楼时,夜色中果然有点点火把光亮,随着马蹄声从许家军军营的方向排山倒海般涌来。
单听马蹄声之浑厚,便可知绝非是一小队人马前来察看情况。
为首者是一双年轻的脸庞。
二人披甲坐于马上,秦五伴在一侧。
大军压至城下,无数火把为夜风鼓动,火光映着兵马寒甲长枪,在城墙之上投下的黑影也涌动着,如巨兽正试图张开大口,好似下一刻便会将这座城池吞入腹中。
许明意与吴恙皆看向了城楼上方。
火把映照下,许明意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元家表舅——
再看一眼被控制住的那人,她虽未见过,但看其身上的官袍也可猜出身份来了。
“是临元知府,范应。”吴恙说道。
许明意点头。
表舅倒是将她和吴恙原准备做的事情给办妥了。
不过……她瞧着这阵势,怎不像是表舅一人之功呢?
表舅身边虽有不少人,但到底警惕性不够,若有准头好的弓箭手潜在暗处,救下范知府应也不成问题。
总不能范知府被劫持这件事……实则是众望所归?
“当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