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一路都要乘坐马车,于是便干脆换回了舒适的女儿家常服,这也是她来宁阳之后,吴恙第一次见她作原本的打扮。
见她就这么下了马车,阿珠赶忙跟了出来,将一件雪青色镶狐狸毛的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许明意匆匆将系带系好,脚步未停地走向了吴恙。
“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会儿呢。”她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晶亮,语气随意却带着愉悦。
“怎么也不让人喊醒我?”想到昨夜醉酒,吴恙略有些不自在。
“见你睡得沉,便没特意叫你。”
见他睡得沉?
所以,她是今早去他房中看过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少年轻咳一声——好在他的睡相一向也不算差。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道:“你来时我便未能相迎,如今要走,理应要相送——我方才在路上便想,即使是追到京城去,也是要送的。”
追到京城去?
许明意不禁笑了笑。
追到京城——也好啊。
“且你将天目落下了。”吴恙又道。
他知道,她兴许是本就没打算再带上这只大鸟——可若天目不随她一同回京,那他还能有合适的理由给她写信吗?
他说话间,下意识地看向身后。
却见马上空荡荡的,并不见大鸟的影子。
这时阿珠在一旁提醒道:“天目方才已经钻进马车里去了。”
“……”吴恙眉头动了动。
他发话了吗?它就知道可以跟许姑娘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