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殷张了张嘴,恐惧是她浑身颤抖,挤不出半个字来。
“至于吗?”岑瑾转过身,神色阴晴不定地瞧着她问,“不是半夜还跑去跟情郎私会吗?我以为你胆量大得很呢。”
“那……那是……”
“那是对方来见,你没法拒绝是吧?”
“呃……我……”
“结结巴巴的干什么!就打算一直这样跟我说话么!”
冷不丁响起的怒喝把张殷吓得立马双膝跪地,两手揪着裙子呼吸局促道:“我……我知错了姑姑,您要罚便罚吧,只求……只求给我留些薄面,找个别的什么理由把我赶出去也好,要了命也罢……反正……”
“哟,你脸皮还挺薄,”岑瑾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说,“还惦记以后呢?”
“不,我只是……”
“行了行了,把舌头捋直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听你支支吾吾,你实话告诉我,这网巾到底怎么回事?”
“是郑秋华的!”张殷立马抬头,终于利索吐出话语来,“今天我回屋去箱子里找泻药,才发现多出这么个东西,但是当时实在是……所以就随便塞了个地方赶忙去如厕了……”
岑瑾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无奈道:“你这妮子是真的运气太好,否则就这心大的程度,要弄你根本算不上难事。你前脚刚走那郑秋华就按捺不住告了密,现在她估计心里在偷笑,觉得你已经被我办掉了。”
张殷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话说回来,岑瑾算是跟她摊牌了吗?话都说的这么白了,居然话题就从她的处罚和下场上转移开,回到郑秋华身上去了。
难道说……岑瑾本来就没有处罚自己的意思?
说起来岑瑾不是早就知道她跟朱祐樘有私情么,不仅如此她还给他们打过掩护,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觉得这桩私情爆出来自己也会受牵连?若是心狠手辣倒是可能直接处理掉张殷让她没有机会咬出她来,上辈子她在孙家后宅中就见过这样狠辣的婆娘,但先不说岑瑾有没有这么狠,那朱祐樘不是惹不得的人物吗?看在她的面子上她不仅不会动她,也只能继续替他们擦屁股了吧。
想到这里张殷微微松口气,说起话来也镇定平静许多:
“她大概是怕我回去找到这东西,原来的计划应该不是这么早举报。”
“这网巾的事还没说全呢,”岑瑾摇了摇网巾说,“你跟郑秋华怎么不对付了,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都给我说清楚了。”
张殷点点头,这就从那天她半夜跟陈佑私会后回屋所见所闻,直到第二次被郑秋华叫出屋再回屋的事情详细复述了一遍。听着话的岑瑾眉心越皱越紧,面颊也越崩越难看。张殷一边小心瞧着她一边述说,莫名跟着她的脸色又紧张起来。
“哼,你们不听劝告,这就是……这就是直接的恶果。”岑瑾翻了个白眼说,“居然在那种地方……不被人看到才奇怪!他倒是远在天边,后果都要由你承受,算了,既然你们说好暂时不再相见,我就不多废话了,郑秋华这么一告,接下来的确棘手。就算我有心保你,也必须做的顺理成章,不留痕迹,也就是说要让郑秋华看不出任何异样才行。”
“难道……您真的要让我……”
“我倒是想这么干,但你那位情郎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撕了不可。”岑瑾冷笑两声说,“你别慌,我来处理郑秋华,我之所以特地来这里,一是希望你自己心里能有点数,二是要你今后更加谨言慎行,以后郑秋华绝对少不了找你继续试探,不管她试探方法高明不高明,你一概说不知道,没听说,不晓得就是了。不要再自作聪明回复她一些多余没必要的话,我怀疑她突然变卦决心冒险栽赃你,是因为你当时态度太轻浮,不像诚心求和的样子。加上……算了,反正她事情已经干出来了,你该长长教训,否则,你就是被皇帝本人看中,让掌印女官保你都保不住,我说这话可不是吓唬,听明白了吗!”
长殷哆嗦了一下,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别说是这会儿还没有结果,就算是以后做了女官,我也决计不会再那样贸然跟……跟他接触了。”
“女官?”岑瑾眯起眼,嘴角弧度有些微妙,问道,“你就那么区额定自己能当女官?”
“倒不是确定……就是……如果这次平安度过危机,那我岂不是只能留在宫中做女官……”
“不是,我的意思是,”岑瑾挑挑眉说,“你就没考虑过,当太子妃的可能吗?”
“不可能不可能。”张殷连连摆手笑道,“我压根没有这种指望,何必抱着不现实的期待挨过这么难过的日子呢?”
“不是,”岑瑾皱了眉又说,“我寻思,你这模样不错,人也不傻,平日里礼仪举止也周全,而且似乎饱读诗书,所学颇杂?为什么就说不现实?”
“呃……我……我不想当太子妃。”
张殷垂着头,终于说出了实话,或者说实话的一部分。
“啊,”岑瑾微妙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