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对自己的妹妹发表恶评,张殷心里的确很不是滋味,连沈琼莲都不住拿眼瞟她。
“你干嘛老看她?”温良成终于忍不住开腔问了,“是不是名字太像心里听着不舒服?如果是这样……”
“没有没有,”张殷连连摆手道,“你继续说,我们都听着。”
温良成这才又重新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继续道:“丢了璎珞后失主是发了疯的找,几乎每天晚上都偷偷哭泣,跟她关系近些的都知道,她母亲早逝,遗物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当时把璎珞借给张殷时也嘱咐过这是亡母之物,让她务必小心,坏倒是没坏,结果居然塞进床底下,这也太缺德了,的确气人。”
张茵不会做这种事的,张殷心想,虽然她们一家生活从不富裕,作为外室之女更是年年岁岁都只能穿旧用旧,但张茵再如何也不至于做小偷小摸的事,她会直接开口要,反正人家看她貌美如花,十有八九也愿意给,长得好看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那他们院儿的管事打算怎么罚她?”沈琼莲问到了重点,“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吧?”
“已经打了板子了。”温良成嘴角露出个诡异的弧度说,“反正早就从院子里被拖出去了,犯了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还留她?不过是什么时候被赶出去的问题罢了。”
张殷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温良成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面无血色,动作如此突兀地站着问,沈琼莲赶紧也跟着站起来替张殷解释道:“她怕是吓着了,毕竟……我们来这儿这么久,就怕出这样的事儿啊。”
“怕啥啊?咱们乖乖的能有这样的事儿吗?”温良成满不在乎道,“这叫前车之鉴,等着吧,咱们姑姑肯定要把这事儿拿出来大说特说一番,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张殷听不下去了,她转身就回了屋,一屁股坐在自己床边抱着胳膊眉心拧成了疙瘩。
沈琼莲紧随其后,看了看周围就挨着张殷坐在床沿上。
“你要是不打算那么快暴露你们姐妹关系,还是别表现得那么明显的好,”沈琼莲压低嗓音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装作陌生人到底有什么用呢?”张殷闻言叹口气无奈道,“其实宫女们心里头一清二楚,有一个人说出去,大家其实都知道了。”
“那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替妹妹求情?”
张殷沉默了片刻,转身直视着沈琼莲的双眼说:“我去求情根本不会有用的,要是有用,这地方规矩也破的太随便了。”
“是了,我也想这样劝你。”沈琼莲立马接话,“但又怕你听着不顺耳恼我,你既然自己想得明白那再好不过,如此莽撞去求人除了把自己也拖下水,什么用也没有。”
张殷长叹一声,缩起腿来抱着,把脸买进去闷声道:“我是真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头一个发生在我妹身上,自从参加采选以来我始终战战兢兢,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会被痛打一顿赶出去,结果……”
“听说你妹妹国色天香,风姿出众?”沈琼莲用试探口吻道,“果真如此……倒也不奇怪,这样出色的人物往往不需要太多理由就能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这一次竞争如此激烈,真有心做太子妃的女子,若是沉不住气,那便看谁都不顺眼,总觉得身边人会害她,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话说……”张殷扭头看向沈琼莲问,“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妹妹是无辜的?就因为……我吗?”
“有这个原因,”沈琼莲微微一笑道,“不过还有更充分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这样吧,我问你,你觉得第一个发现床底下有好东西的会是谁?”
“这……这我怎么知道?”张殷皱眉反问,“可能是谁闲来无事……等等。”
沈琼莲挑起一边眉毛,静待张殷下文。
“我觉得……没人会闲极无聊看床底吧?”张殷捏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除非是自己的东西也丢了,也去找?”
“嗯,是有这个可能。那我干脆直说好了,其实我们的住处,每天都会打扫,毕竟姑娘们这裙袍拖来扫去的,一旦沾着灰尘便麻烦得很,所以我们不在屋内,这里暂时没人的时候负责扫洒的宫女就会来清扫,务必要做到不染尘埃。”
张殷这么一听左右瞧了瞧,的确,屋里干干净净,抹不出灰尘的环境她总当做是理所当然,从来没往这方面多想过。
“那这么说,失主的璎珞丢失好几天,只有在被发现当天才被转移到床底下?那是为什么?真奇怪……”
“是啊,小偷的行为实在奇怪得很,说她因为太过慌张害怕所以转移赃物的话,那她就不怕拿出赃物,转移过程中被人撞见?”
“说不定是因为她本来藏匿赃物的地方,马上要被发现了?”
“可失物丢失了好几天,容易被人想到的藏脏的地方应当都被找过了,丢了好几天还没被找到,难道不正说明小偷藏的好?既然藏的好为什么还要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