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我要见舜王殿下!”
好容易送走了李自成、罗汝才二人,张顺便加快了招募士卒和分田地的工作。
南阳诸县“毛葫芦”以邓州、唐县最佳,其次内乡、南召。此一州三县按照黄册登记,有壹万肆仟一百九十户,如果把隐瞒人口也算是,差不多有二万户左右。
这些地方民风剽悍,“以杀人为业”,若是能够五丁抽一,差不多能够募集万人。
如今张一川手中有两千余人,任光荣手中有千余人,再加上萧擒虎麾下猛虎营一营人马,若能再募集三营,差不多可以设一将军统辖。
义兄萧擒虎端坐在旁,等待张顺决断。
张顺正仔细权衡此事,不意突然唐王府外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回事?王锦衣你出去看看什么事儿,都从大门口传到我这里来了!”张顺皱了皱眉头道。
唐王府占地不少,从大门口一直能传到张顺这里,足见外面聒噪的程度。
王锦衣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时又跑了回来,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张顺正思考正事儿,不耐烦和他打哑谜。
“舜王,你还是出去看看吧,我说不清!”王锦衣嘿嘿一笑,一脸神秘的应道。
“好吧,那义兄也随我走一遭。咱们边走边说,这募兵、练兵的流程你早已熟悉,只是必须严肃纪律,严明军法!”张顺站起来扯起萧擒虎,边走边说道。
两人初相识的时候,虽然有几分阴差阳错。
不过萧擒虎义薄云天,张顺仁义无双,两人三观相合,倒也相得益彰。
就像这一次张顺着急北人对付河南巡抚傅宗龙、漕运总督兼凤阳朱大典等人,委托萧擒虎处理城中诸王爷。
搁别人身上,肯定以为张顺要让他背黑锅,定然有其他想法。
而萧擒虎果然够义气,二话没说,就杀得诸王人头滚滚,湖广巡抚唐晖胆战心惊,自己还背了一个“十恶将军”的恶名。
结果张顺返回南阳以后,萧擒虎半句话没提,权当无事发生一般。
张顺心中便认为他乃是敢于任事之人,有足智多谋,可堪大任。
他便对萧擒虎说道:“如今义军占地日广,我一人已经难以统辖。”
“义兄颇有才干,还请为我分忧。我欲命你为镇南将军,经略南阳,以守河洛南门,不知义兄以为如何?”
“这……”萧擒虎也不由大吃一惊。
莫说“四征四镇”这种实权将军,但说将军之号,义军之中又有几人?
他正要说些什么,不意王锦衣伸手推开了唐王府大门,只看见外面人山人海围成一片,到处都是聒噪喧哗之声,好似开了个庙会一般。
萧擒虎连忙闭口不言,而张顺正要问怎么回事,只见一个干瘪的老头,颤巍巍走了上来,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道:“舜王殿下,别来无恙。”
“新城王?”这厮一向怯懦,也没有为非作歹的前科,所以上次萧擒虎清理诸王的时候,独留下了此人。
如今见他主动前来,张顺不由心中纳闷,问道,“你来我府前作甚?”
“啊?啊!是这么回事儿。”小老儿一副宿梦刚醒的模样,连忙吞吞吐吐道应道,“小女如今已经一十九岁,都成了老姑娘。”
“既然已经许配了舜王,我就自作主张寻了个黄道吉日把她送了过来……”
不是,你这是嫌我名声太好了不是?
如今张顺一大堆婆娘排队都排不过来,哪里有闲心与他瞎扯?
他不由摆了摆手,拒绝道:“闲话少说,你姑娘哪里许配给我了?更何况她贵为王女,又何必和我一个贼头扯上关系?”
张顺正说着话呢,伴随着一阵“百鸟朝凤”的曲子,一顶红色的花轿就这么楞抬到他面前了。
“你这要是强买强卖?”张顺眉头一皱,一脸杀气腾腾。
自他起兵以来,还真没几个人敢给他玩硬的。
那“新城王”本就怯懦,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直接给跪下了,连声喊道:“舜王饶命,舜王饶命!”
这到底是什么烂事儿?要说真因为这事儿怪罪与他,好像也有点过分。
还没等张顺有所动作,没想到轿帘打开,一个身着嫁衣、头盖盖头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红布,让身边的丫鬟往唐王府门头上一挂,哭哭啼啼的说道:“罢了,罢了,奴家只是没有人要的女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这样了解算了!”
言毕,就要踩个小凳子,吊死在唐王府门前。
呵,吓唬我?谁怕谁啊,我就不吱声,看你能咋滴!
张顺决心刚下,萧擒虎连忙扯了扯他袖子道:“舜王赶快应下此事吧,不然你的名声就毁了!”
“我不在乎!”
“可是义军在乎!”
“……”张顺无话可说。
萧擒虎连忙又劝道:“这事儿反正男人又不吃亏,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你要嫌弃他,不理她就是了。这不是诸王被杀,‘新城王’瑟瑟发抖。前两日我又依着你的命令,前去察抄‘新城王府’的田产,把他阖府上下都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