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顺决定了经略南阳之策之后,不等白广恩、贺人龙等步卒赶到,就派遣“闯将”李自成、“活曹操”罗汝才轻取邓州、唐县。
这一州一县位于南阳之南,分列新野左右,正好可以与新野县成掎角之势,互相支援。其地又是良好的兵源地,大明曾在这两处分别设立“邓州守御前千户所”和“唐县守御右千户所”以作镇压和招募“毛葫芦”之用。
等到白广恩、贺人龙麾下的步卒赶来,依据张顺的命令,又随手攻取了南阳北门的裕州、南召,使得义军的在南阳的统治区域和汝州、开封府东部连成了一片。
随后,张顺又派遣士卒东取泌阳,西取镇平、内乡二县。以致南阳府内诸州县,除了较为偏僻的淅川、桐柏二县以外,全部纳入义军统治之下。
如此,张顺的第一步计划基本完成。于是他便调回李自成、罗汝才二人,派遣任继荣、任光荣两位兄弟,分别率领千余人马入驻邓州、唐县,主持招募士卒事宜。
而于此同时,他又派人前往泌阳和汝宁确山县交界,取回当初掠夺自崇王府的金银等贵重物品。
原来当初义军攻陷崇王府以后,军情紧急,不得不绕道袭取南阳。义军夺的五十万两金银,重达三万余斤,不便运输。
张顺便力排众议,抽掉一些信得过士卒偷偷埋藏在泌阳和确山交界,以待回头收取。
如今义军已经占据南阳,基本稳住了形势,张顺便惦记起此事,生怕被后世当作“宝藏”挖出来,那多亏的慌。
这一日诸事正忙得焦头烂额,牛金星正在那里向张顺汇报新占据各地民生、物资、人口、特产等情况,萧擒虎伺立在旁。
不意王锦衣进来禀报道:“舜王,‘闯将’和‘活曹操’两位将领联袂前来,说要是前来拜见你!”
“哦?快快有请!”张顺闻言和牛金星对视一眼,心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这两人又要想什么点子了。
不多时李自成、罗汝才走了进来,几人分定主客落座,客套一番以后,罗汝才率先拱了拱手道:“我们两人承蒙舜王收留,才得以在官兵追击之下苟延残喘。”
“如今舜王胜仗连连,势如中天,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人才济济,不可胜数也。”
“我二人才能不过中人,与官兵战,屡战屡败,惶惶如丧家之犬。如今此处地近陕西,我等准备返还故里,购买些田宅,娶几房婆娘,以颐养天年!”
果然正如张顺所料,这罗汝才、李自成二人眼见官兵兵败如山倒,如今没了追击自己等人的闲心,又起了心思。
张顺不由冷笑道:“两位何必虚言诓骗与我?大家都是义军兄弟,合则同心,不合则走,本王断不会阻拦,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
哪怕脸皮比较厚的罗汝才被张顺当场拆穿,也不由老脸一红,有几分下不了台。
好在这两年李自成言辞能力见长,连忙接话道:“舜王恕罪,是我们两兄弟的不是!”
“原本我们也想跟着舜王混个开国之功,日后也好衣锦还乡。奈何麾下的兄弟都是粗人,只惦记着家里一亩三分地儿,再加上往日闲散惯了,受不得舜王的军法约束,不得不如此也!”
“这还算句话!”张顺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日后有缘再会!”
李自成、罗汝才两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难道舜王这就放我们走了?
两人不由心中忐忑,相视一眼。
“活曹操”罗汝这才连忙站起来,有几分感动的接话道:“舜王果然仁义,胸怀宽广,我等却是佩服的紧。若非兄弟们不愿意,某还真愿意替舜王效死!”
“废话不多说了!”张顺摆了摆手打断了罗汝才的溜须拍马行为,笑道,“尔等欲往何处,可有须我相助之处?”
“这......”李自成沉吟了一下,低声应道:“我听闻郧阳巡抚卢象升为舜王所擒,荆襄群山正是空虚。我等欲率众前往此处修整,再做打算。”
“爹爹!”高桂英刚好端着茶盘过来,闻言不由心里一惊。
这正是当初张顺准备的退路,若是河南之地不可守,他便准备率领义军和家眷退入荆襄山中“打游击”。
如今这事儿不知是被谁泄露了,还是英雄所见略同。若是被李自成、罗汝才占据了荆襄群山,岂不是断了义军的退路?
好在高桂英跟随张顺颇久,有几分机警。她连忙端起了茶水,接着刚才脱口而出的喊声,继续道:“请喝茶!”
张顺伸手端起了,啄了一口,叮嘱道:“给‘闯将’和‘活曹操’两位兄长也奉上茶水!”
“不敢称兄!”那李自成和罗汝才连忙侧了侧身,以示尊敬之意。
三人又客套了几句,张顺得以缓冲了片刻,心思转了转便笑道:“两位倒是好眼光,荆襄群山南至长江,北至关中,地形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又可与我呈掎角之势,端的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两位要走,我也不强留。本王还是那句话,合则聚,不合则走,大家都是反抗大明的义军兄弟,来往自便。”
“只是之前划分天下的誓言,依旧有效。希望几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