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也意识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卓力再次叫嚣,“你们这算什么,拖延时间吗,为什么还不杀了孟尧,替卓格报仇。”桑吉王子鹰眸锐利,冷冷说道“卓力闭嘴,再吵吵我立刻送你去见你弟弟。”接着又指着跪地的孟尧,对宣和帝说道:“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的命我要定了。”宣和帝面色无波:“可以。”孟尧冷汗淋漓,却依旧咬紧牙根一言不发,脑海疯狂回忆起进入别馆时的点点滴滴,所有细节。秦念之建议道,“查案需要时间,陛下和桑吉王子不如先去议事厅喝茶休息。”接着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先把尸体抬走,封锁别院,把孟将军扶起来,去请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还有去太医院请景大人过来。。。。”卓力再次叫嚷,愤怒的挡在尸身前,指着秦念之凶狠道,“不行,不许过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做手脚,颠倒黑白。王子,大启狼子野心,根本无心和谈,诓骗我们入京,不过是个幌子!”秦念之气定神闲,丝毫不惧,“卓力大人多虑,为公平起见,可以双方同时派人查案。”桑吉王子挑眉一笑,“秦大人好魄力,这是我的贴身侍从成格尔,就让他全程跟着你们查案,陛下不会不同意吧。”“当然可以,请。”宣和帝微微一笑,率先往议事厅走去。。。。。。。。很快还在太医院值班的景明背着大大的医药箱赶来。一进别馆看着气定神闲的秦念之忍不住发脾气。“我是太医,又不是仵作。请我来有什么用,给你收尸吗”秦念之轻笑,“仵作已经查验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所以才请你来,毕竟真论起来,你的毒术可比医术精湛多了。”“知道了,孟尧人呢,我先去看看。”景明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早就派了人将别馆围了个水泄不通,逐一排查,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愈发的凝重,案件看上去过于简单明了。宣和帝看着下首站着的一群人,孟尧依旧跪在地上,身旁放置的尸首盖着白布,压住心头不耐,“可有结果。”“呵,不过是拖延时间,简直可笑。”卓力不屑的嘲讽。秦念之不满卓力的大不敬,难得语气刻薄,“你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卓力一怔,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宣和帝压了压唇角,心头躁郁一消而散,带着笑意,“不可对使臣无礼。”秦念之微微颔首:“陛下说的是,那不如就由西戎族使臣先说说你们的调查结果。”卓力鼻翼煽动,显然气的不清,“人证物证聚在,孟尧竟敢在使臣别院当众行凶,你们大启根本无心和谈。。。。。”秦念之直接打断他,“说案件别扯其他,卓力大人所说的物证是指什么?人证呢,又是谁?”八达嘲讽道,“秦大人是笃定当时只有孟尧和卓格二人,孟尧自然不会承认,而死去的卓格更不能出声指认凶手。可惜,老天有眼,二人争斗时恰好被我身边的下人看到,他便是人证。而那把染血的佩剑就是最好的物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的!”站在他身后的仆役,单膝跪地,瑟瑟缩缩的看了孟尧一眼,十分害怕的缩回目光,“小人、小人亲眼所见。。。”孟尧脸色惨白。少年却言笑晏晏,柔声安抚道,“这位小哥别怕,只需实话实说。你当真亲眼见到孟将军杀害卓格大人的过程?”那仆役眼神却飘忽不定,却言之凿凿,“正是,小人路过时看到清清楚楚,是孟将军一剑杀了卓格大人。”秦念之突然厉声发问,“你亲眼所见,那孟尧使得是左手持剑还是右手持剑?用的什么招式?才能让西戎族的勇士溃不成军,当场毙命!”那仆役一愣,少年不给他思考点时间,厉声问道,“左手还是右手?”仆役心头慌乱,赌道,“右手,自然是右手!”秦念之嘲讽一笑,“右手?你确定?众所周知孟将军最擅长的是左手剑!”众人:我们怎么不知道。。。卓力面色一白,可大庭广众下没法出言提醒。那仆役一听突然叫嚷起来,“没错就是左手!左手!我刚才太紧张说错了。我亲眼所见孟将军左手持剑击杀了卓格大人。”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用脚踢了踢还有些茫然的孟尧,“喂,你倒底用哪只手持剑?”孟尧这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右手,我根本就不会使左手剑。”秦念之点点头,对着卓格,笑得分外无辜,“大庭广众下,这个所谓的证人言辞反复,由此可见其供词没有丝毫可信度。建议卓力大人下次找个脑子好使点的,这么拙劣的谎言,三岁小孩都能识破。”卓力大人脸色铁青,指着秦念之简直要吃人一般,“你。。。你。。”宣和帝眉眼间荡开笑意,目光灼灼盯着场上少年的一举一动。少年肤色莹白,看向宣和帝的眸子熠熠生辉比夜星还亮,“启禀陛下,孟大人确实是被冤枉的。”此时景明收到秦念之的暗示,上前两步,“臣在在卓格大人衣襟上发现蛇藤花的粉末,吸入者会精神恍惚,产生幻觉。而两人缠斗时,药性挥发在空气中,孟将军在无知无觉中吸入药粉,脉象可辩。桑吉王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查验。而且蛇藤花珍稀难得,产量稀少,正是产自西戎天山,中原地区并不常见。”成格尔立于桑吉身后,附在他耳边低语,桑吉眸色深沉,并不搭话。卓力已经忍无可忍,冲着秦念之再次咆哮,“什么蛇藤花,根本就是你们做的手脚。总之我弟弟死了!死在你们大启的地界!你们还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秦念之挑眉笑得有些恶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