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村中井水。
另外再派遣士兵至村外河流中取水送至各家各户。
饶是如此,也已有十数户人家因饮下此水、或以此水为炊、煎药而中毒。
中毒者浑身滚烫,面色红中泛些青色,时昏迷、时清醒。
“如今这毒,该如何解法,不知姑娘可有良方”傅立义已验过毒水,知道自己毫无办法。
其他医士亦是毫无头绪。
然而禀告毒发的士兵陆续不断,众人心忧不已,皆将眼盯着清漪。
“傅医士,此毒鲜少见到,且毒方诡谲,我亦不知如何解法。”清漪道。
众人一心只望清漪能祛除此毒,如今听她此言,皆心凉唏嘘,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我有一位故人,善研毒解毒,或许他能找出解毒之法也未可知。”清漪道。
众人闻言,又燃起一线希望。
“不知姑娘的那位故人如今身在何处,老朽可备了马车前去请他。”傅立义向清漪拱手道。
“不必了,我们自去请他来便可。”清漪道。
“下毒之人居心叵测,只怕还会再来。若能将他找到,必要问出解毒之法。”柳默道。
“是,我等定会尽力。”傅立义、关辙等道。
清漪与柳默当即告辞离去。
榆儿、栗原与众人相送。
清漪将榆儿叫到一边,将一颗鲜红的清血丹交到她手中,嘱咐道:“清血丹现只得这一颗,紧急时可用来救急。”
这清血丹是雪爷爷以六十年方成株的赤雨草炼制而出。
只这一颗就要花费数月的心血。
榆儿握紧清血丹,点头道:“知道了。”
清漪与柳默出了兰沃村,至村外林中唤来青思,乘于其背,直往青罗峰而去。
好在当日午后,不再有新的毒发者出现。
亦增加了巡逻守卫之兵力。
榆儿以河中之水替熙昌煎药,辅以双宜丹,他的病情已大有起色。
榆儿心中亦是欢喜。
次日早间,榆儿做了两个素菜,烧了一锅白粥,与熙昌、栗原三人吃了。
午时不到,忽觉浑身发热,热度渐渐烫手,神思亦模糊起来。
“不好!”榆儿心中暗道。
再看栗原与熙昌,亦是如此。
“榆儿……”栗原踉踉跄跄走过来,将她抱住。
却忽然晕倒在地。
榆儿欲去拉他,方弯下身来,只觉天悬地转,亦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榆儿方睁开眼来。
屋中光线西斜微暗。
榆儿只觉胸中似有无限怒火与愤恨,恨不得将所见所碰之物尽皆撕碎!
从大开着的房间门望去,栗原正和熙昌厮打在一处。
榆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了起来,向他们两个冲了过去。
跑到栗原身后,伸手就去朝他的脖子狠狠抓了过去。
栗原一侧身让过了她。
那边熙昌却一口咬在栗原胳膊上。
他怎么可能咬得到栗原
但他此时却好似力大无比似的。
栗原被他扯住胳膊迟迟摆脱不掉!
榆儿也觉自己浑身像是火烧一般,灼热中又像是有使不完的劲、还有满腔的愤恨想要发泄!
栗原的脸色赤中泛青,双眼赤红,同样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他用仅剩的一点理智狠狠甩开了死死扯住他胳膊的熙昌,双手紧紧抓住再次扑过来的榆儿的双肩,拼命地摇她,一边大声吼道:“榆儿!醒醒!榆儿!快醒醒!”
榆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似清醒了一点,望着栗原发愣。
浑身的灼热烧得她如煎如熬,胸中翻滚不休的毫无来由的愤怒与仇恨更把她推到了发狂的边缘。
“清血丹!”栗原再次大吼,“快吃清血丹!”
榆儿想起来了:清漪姐姐临走前留下了一颗清血丹。
榆儿在重重灼热的煎熬与冲突不停的愤恨中,终于抓到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了那颗鲜红的清血丹。
熙昌一眼就看见了这颗鲜红的丹药。
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所有的东西都要抢夺、都要毁掉!
他立刻扑了过来!
栗原连忙一把拦腰抱住他,对榆儿大声地喊:“快、快吃了它!”
榆儿拿起清血丹就要送到口中,忽然她的手停在了嘴边。
她的目光落在正疯狂撕扯着栗原的熙昌身上。
他与她一样,正受着同样的煎熬。
外面的情形恐怕还要更糟。
可是清血丹只有这一颗。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