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秉昆立刻就赶了过来:“黄少爷有什么吩咐,可是要我对他用些手段”“不,我是想请你带几个兄弟去拿个人。”黄鸣也没细说,只告诉了对方一个地址,正是由冯五交代出来的。虽不知黄鸣用意,黄秉昆还是立刻答应道:“倒是不远,半个时辰内就能把人带回来!”黄鸣点点头,让他这就去办,自己则继续询问冯五此事的个中细节。不知怎的,黄鸣总有一种感觉,这个能让一个未必多富裕的太医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出来的秘密,必然干系重大。但可惜啊,冯五到底没能给他更进一步的情报了。因为就他交代,此事上自己只是帮忙,也没做深入了解,甚至在真正勒索孟太医时,他也只负责在外望风。还是那句话,小人物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对冯五来说,对任何秘密都不是太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白花花的银子!可之后的事情发展,却又有些出乎黄鸣意料。按黄秉昆去时所说,半个时辰内就能把人带回来,也就是天亮前就能把事办妥了。可结果……天已微微见亮,周围都略有动静了,他们却依然未见回转。这是那边又出了什么差错了么一丝不安的情绪升上心头,让他都有些后悔自己好奇之下做出的这个决定了。毕竟这一夜自己等人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是违法的。就在黄鸣都打算先和戚长风回去时,院门开启,黄秉昆几个神色凝重地押了人进来。在略微的晨曦中,黄鸣惊讶的看到,他们几个身上都着血迹,而被押进来之人,更是浑身浴血!这是对方拼命反抗挣扎,然后和锦衣卫众人战了一场么不。黄鸣再仔细一看,便发现那押进来之人身上的鲜血多半是被喷溅上去的,只是几处衣裳略有破损,看着像是刚刚与人搏斗过。但随即,他就更惊讶了:“这就是江义一个太医院的杂役”眼前此人虽浑身是血,衣裳多有破损,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还显得极其恐慌狼狈,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绝非一般杂役下人所有,透着一股子温文儒雅。“少爷,他不是江义,江义已被他杀了……”黄秉昆上前,有些无奈道,“我们赶到时,已迟了一步,人没救下来。”黄鸣惊闻此言眉眼更是剧烈一跳,心中念头迅速一闪,当即上前一步,盯住了依旧魂不守舍的那人:“你是孟太医”本来那人表现得很是沉闷,甚至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可是在黄鸣这一句就揭破其身份后,他即刻惊得身子剧震,抬脸看过来,满脸都是见了鬼般的惊恐:“你……”“果然不错!”黄鸣嘘出一口气,“你是为了保守住自己最大的秘密才干出这样杀人灭口的勾当来的吧”孟太医再也控制不住,惊道:“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之前被敲诈勒索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那只是第一次,一共是三千二百两……”就跟被捅到了痛处一般,孟太医突然就高叫起来:“而且那家伙还嫌不足,还要借此勒索于我……我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索性杀了他的!”黄鸣一愣,旋即又是一叹。勒索案件,无论古今,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当勒索者发现自己手上确实拿捏着对方致命的软肋把柄后,必然不可能只要一笔好处。随着胃口不断提升,被勒索之人的情况就会越来越是糟糕,直到忍无可忍……要么报官,要么索性铤而走险,来个一了百了。显然,这位孟太医到最后也选择了后者。身为太医,他或许地位不低,平日里赚的也不算少,可终究也禁不起无休止的勒索敲诈。感叹之后,黄鸣也更好奇那江义到底拿住了对方的什么致命把柄,所以便一声招呼:“把人也押进屋子——孟太医,你太冲动了,你就没想过他还有另一个同伙”孟太医哼了声,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了自己的怀上,这一下自然没躲过黄鸣和几个锦衣卫的双眼。等到被押进屋子里,看到还被绑在那儿的冯五时,他又是一愣。但旋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叫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我身为太医院太医,可不是让你们随意胡来……”“你都杀人了,还真把自己当太医啊”黄鸣笑了下,“冯五,你那朋友江义已经被孟太医给杀了。”同样在发懵的冯五听到这话也是大惊:“这是怎么闹的孟太医,你这又何苦”“是啊,银子而已,你何必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呢还是说,那江义真个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比你的命还重要”黄鸣一边说着,目光锁定在孟太医的面上,直看得对方身子都开始颤抖,索性就闭眼,装起死来。黄鸣笑了:“你以为杀了江义,这秘密就不会被人知道了”对方还是默不作声,好像确实认定了这一点。黄鸣也不再客气,立刻冲黄秉昆打了个眼色。后者即刻会意,迅速探手,在扣住孟太医的身子同时,一手已直入其怀。这下却让孟太医大为惊慌,连忙挣扎,叫道:“你们做什么……”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是黄秉昆的对手,只几下,怀里的东西就被取了出来——除了两张沾血的银票外,还有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上头也沾了些许的血迹,而且还皱巴巴的。见黄秉昆将之直接送到黄鸣手上,而他就要打开,孟太医是真急了,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不要,还我……”但旋即,他人又被黄秉昆一扣一压,瞬间按翻在地。而黄鸣,也已经打开那纸,看起了上头的,却让孟太医绝望地在地上趴着大叫起来:“不要啊……”这番反应倒让黄秉昆都生出强烈的好奇心来,当即看向黄鸣,然后就见到这位任何时候都表现得淡定从容的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