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眉目柔和,虞嫤心中叹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般软趴趴的性子,谁逮着都想欺负!
“你妹妹没有长大?”
“……嗯!”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护城河。
羽林卫顺着河道搜了很久,枯骨打捞上来不少,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后来,他听羽林卫说,他妹妹有可能被河里的大鱼吃掉了。
——自此之后,他看见鱼便呕吐不止。
“斯人已逝,你也莫要多想!”
“我也经常这般安慰自己,却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他哭丧着脸,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悔意,“若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出事。”
虞嫤白眼连翻,心中唾弃不已。
母后出事的那日,她起初并不在寝宫之中,而是和越千琅在后花园扑蝴蝶。
因为越千琅被越千山欺负,她这才折返去搬救兵。
——却看到,自家母后受辱!
她想要扑过去,却被越千琅死死地捂住嘴巴,他们亲眼看到陈德走出寝宫,也亲眼看到母后自焚。
“你没有必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若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再规避也会发生。”
越千琅闻言,眸底涩然又无奈。
却也不反感她的说教,反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虞嫤不愿意回忆往事,直接岔开话头:
“听母亲说,你是来竟陵府寻找意中人的?”
段氏想尽办法,不让越千琅和柳遗直碰面。
可虞嫤心中明白,若是没有柳遗直的授意,越千琅连虞家的门槛都触不到。
“嗯!”
“听说,你只是想远远见她一面?”
“……是!”
“若仅仅只是远远一瞥,我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虞嫤当着柳遗直的面,见过叶桑枝几面,后者虽然表现得与常人无异。
——可她还是瞧得出,叶桑枝惧怕柳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