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烦恼?
长乐公主听了不由笑了起来:“你们小两口真是的,都喜欢把好东西往外推是吧?”
“其实,之前父皇就曾经问过我,当初我大婚的时候,母后已经给我添过嫁妆了,现在母后留下的体己理应归兕子和稚奴。”
“而且,我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吃穿用度也用不了许多,光是我汤沐邑的赋税都用不了。”
“所以,给我干嘛?我又没有孩子承继,将来也是留给你们的孩子。”
房遗爱听了还真是无可辩驳,长乐公主虽然过着很尊贵富足的生活,但是也没有过度的铺张浪费,她的嫁妆还有汤沐邑的产出加上这些天积攒的产业,足够她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长乐公主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而烦恼吧?”
房遗爱摇头道:“那倒不是,我知道兕子已经问过你了,我刚才就是再客气一下。”
长乐公主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她很喜欢房遗爱这样跟她无拘无束的说话,而不是虚假的端着。
长乐公主笑道:“那你到底烦恼什么?”
房遗爱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是我的烦恼,是我爹和我娘。我今天说了一下兕子的嫁妆还有皇后留下的体己,还有她的汤沐邑这些年的积攒,我娘和我嫂子听了后吓了一大跳!”
儿媳带了那么多嫁妆,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高兴吗?
怎么还害怕?
长乐公主宽慰道:“没什么啊,这是母后的遗泽,父皇对兕子很宠爱,这很正常,让夫人放宽心就是。”
房遗爱笑道:“我娘在为准备多少聘礼而发愁,绝不能比高阳公主的聘礼少,长孙家给高阳公主的聘礼不可能越过你,所以就想借鉴一下当年你的聘礼,如果方便的话。”
原来是为了这事,长乐公主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当初长孙家的聘礼,有些布料器物首饰已经用掉了或者做了回礼,剩下都还给了长孙家。”
“连聘礼单都还了,不过当初入库的账本应该还在,只是找起来麻烦,要多花一些时间,你耐心等等。”
房遗爱笑道:“没事,我慢慢等便是,反正我这鸿胪寺卿也没什么事。”
长乐公主转头吩咐道:“去把当年聘礼入库的账本找来。”
玉绣福了福身,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是,奴婢这就去,公主放心吧!”
慢慢找嘛,她明白的。
房遗爱宽慰道:“再过几天就是长孙冲和高阳公主的婚礼了,这是他们的喜事,公主就该表现的比他们还要高兴才是!”
长乐公主莞尔笑道:“我心里并不难过,就是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让我有觉得有些尴尬。长孙冲或许会很高兴,他爱高兴不高兴,反正也不会见到他,至于高阳嘛,她心里不见得会高兴。”
房遗爱诧异的问道:“高阳公主为什么不高兴?她不是自由恋爱吗?”
自由恋爱?
这个说法有趣,长乐公主解释道:“高阳的性格是骄傲很要强很张扬的,她喜欢跟别人比较,而且要将别人比下去。”
“所以,她肯定会跟我比聘礼,长孙家应该不敢让她的聘礼超过我,所以她肯定会不高兴。”
“你和兕子的婚期只比她晚三个月多,她肯定又会和兕子比嫁妆,你说她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为什么非要跟两位嫡出的公主比嫁妆和聘礼呢?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房遗爱摇头道:“这算不算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心比天高是真的,但是高阳算是命比纸薄吗?
如今长孙家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其实危如累卵,将来长孙家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高阳到时候又怎么可能好的了?
一个公主最终却落不得好下场,倒也算是命比纸薄了,这么说来,她反倒是认同其房遗爱的评判来了。
长乐公主道:“你说的对,她确实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母亲是婕妤,生下她没有多久就过世了,父皇因此对她也颇为怜惜,倒是养成了她骄傲张狂的性格。”
房遗爱道:“可叹却不可怜,她并不值得怜惜。”
两人在前厅里说着闲话,等到日到中天,玉绣才捧着账本姗姗来迟。
玉绣笑道:“九年前的账本了,倒是让我好找,可算是找到了!”
房遗爱听了却觉得有点奇怪,账本又不是堆在一起,肯定是每年的账本收在一起,有那么难找吗?
长乐公主接过账本来翻了翻,递给了房遗爱。
“没错,就是这本。”
房遗爱接过了账本,并没有翻看,笑道:“告辞了,今天打扰公主了。”
长乐公主笑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不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厨房应该已经准备了,可别让人以为我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