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离来不及多想,只能尴尬地朝着玄苏幕的方向点点头。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头目突然心虚地冒汗,“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家公子能认得你的名字,是你祖上十八代的福气。”西路哼了一声,看着这个严奏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憎恨不已。
“你们就不怕我义父来给我报仇!”
景默萧冷冷一笑,“你觉得严总管会承认他有一个惨无人性,无恶不作的义子吗?”
尹昭离从人群中站出来,眼中冷峻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严奏,你残害百姓本是死罪,污蔑皇子更是罪加一等!”
“今日平山百姓都能为你的罪行作证,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严奏一听这话觉得仅有的希望也破灭了,转眼又露出小人的嘴脸,“求各位大人饶命!各位大人放过我吧!”
公堂外的老百姓人人都无比憎恨这些歹徒,“杀了这恶人!杀了这歹徒!”
“阿奶,就是这个人,我的娘亲才离开我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哭红着双眼紧紧地拉着阿奶的手。
看着人群中那么多受害者家属痛苦的神情,尹昭离内心感到一阵酸楚,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一时间被撕得粉碎。
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受害者被这严奏害的家破人亡。
正在众人在大声斥责这贼人时,突然身后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严总管到!”
一位身穿便服的老者在一群人的随同下来到公堂内。
尹昭离瞥见严总管竟然来了,心想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于是低头转身准备迅速撤离。
不一会儿尹昭离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乔装打扮成一个中年男子模样让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严总管完全无视众人惊愕的表情,淡定地坐在黄县令用颤抖的双手搬来的椅子上。
跪在地上的严奏看到自己的义父来了眼神突然得意起来。
“我就说让你们早点放了我,你们不听!义父,你可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严总管眼神一凛,“哪里来的孽畜敢自称是我义子。”
严奏大惊失色,“义父,我是奏儿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
严总管面无表情地递给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心领神会,提着宝刀径直走到严奏面前,跪在地上的严奏抬头笑嘻嘻地说道:“金统领,快……快给我松绑。”
金统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由分说举起刀狠狠地刺进了严奏的胸膛,抽出来的银白刀面上溅满了鲜血。
严奏露出狰狞可怕的表情,用惊恐的双眼直视着坐在上方的严总管,在快要断气的一瞬间不甘心地叫道:“义……父,你好……狠……”
严奏倒地的一瞬间,严总管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眼时,公堂外的老百姓已然欢呼雀跃,“这畜牲终于死了”。
百姓们自发地跪在地上,“还请黄县令将同伙正法!”
“阿奶,娘亲的仇终于报了。”
“阿宝,你长大后定要做一个像你爹一样除暴安良的人。”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奶,我一定会的。”
尹昭离这时已经站在小男孩的身边,她关切地问道:“阿宝奶奶,阿宝的爹现在在何处?”
老人满脸皱纹的脸上藏着积蓄已久的悲伤,“我儿三年前死在战场上了……”
尹昭离内心仿佛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但还没有来得及过度悲伤,就瞧见公堂上的气氛不对。
只见严总管缓缓起身,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
严总管面色铁青,他迫于形势只能亲自派人杀掉自己最疼爱的干儿子,正愁不知道这笔账向谁算!
严总管转身盯着一旁站着的景默萧,“五殿下,你这刚立奇功,就来这公堂处理贼人,还真是能者多劳啊。”
景默萧听出了严总管话中的讽刺,不慌不忙地说道:“要说才能我怎么比得上严总管,你的侍卫一刀除去恶贼可是大快人心,你看着平山百姓的欢呼声,都是对您老的感激啊!”
严总管冷笑一声,走坐回椅子上,伸出自己满是泥土的靴子。
“五殿下,你如今管理的平山县的泥土将我的靴子弄脏了,你是否也应该帮我换只靴子呢?”
旁边的黄县令听到这言中之意赶紧俯下身,准备脱下严总管沾有泥泞的靴子,“来人,快给严总管拿一双崭新的靴子来!”
“黄知县,这五殿下在这里,哪里有你动手的道理。”
景默萧的目光越发寒冷,这严总管无非是认为自己朝中无人,想借此宣泄自己干儿子被杀害的仇恨。
严总管见景默萧站在原地不动,面露凶相说道:“难道是咱家太为难五殿下呢?看来咱家得回宫启禀陛下另选他人来审理平山内乱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