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我和星铭的关系又回到了他出兵之前。
他仍住在府里,头几天宿在书房,直到我随口问他一句,书房方便吗?
他又抱着被褥悄咪咪回到卧房,只是天天半侧着身子,我一歪头,就看见他的睡颜。
但我懒得理他,偶尔才讲几句闲话。
大多与那封水有关。
从他替我认了义父以后,封水当真了,隔三差五给我送医书,让我读读看看,莫忘了传承。
“看你给我找的事,他还说过几天要测试呢。”
我向星铭抱怨,他不开心,“他啥时候过来的?”
“没有来,将军府里那位,派人送东西,顺便带过来的。”
星铭哦了一声,不管了。
过了许久,他突然来了一句:“不想看不看,你又不是正经闺女。”
“你当他面说吧。”
我下意识回他,一句把他堵了回去,又半晌没出声。
其实毒解了以后,我还是心里有些胆怯,生怕他又生气,他做什么都顺着他。
过了两天才听清雾提起,为了给我解毒,星铭付出的代价是真是不小。
且不说甘愿给讨厌的人当后辈,还搜罗了大堆珍稀药材。
“封先生贼精明,明明就是有药,非说没有,少将军不得不自己跑到外面找,花了不少银子和功夫呢。”
这我才知道,封水可真阴险,想着法坑星铭。
可惜星铭有点傻傻的,没看出故意坑他不说,反而再面对封水,不管有理没理,都主动低人一头。
“算了,还是看吧,不然让他白担了虚名,看看还能占些便宜。”
想想星铭的牺牲,我又翻开了医书。
见我笑着打趣,星铭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不理我了。
说实在的,自从我好了以后,他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首先便是跑军营的时间变少了,不知道什么缘故。
我私下里猜测,是他背上的鞭伤还没好。
每次洗浴之后,他总是躲在书房上药,大多时候是杨替给他涂抹,偶尔是邓卓。
就连灰子和秃子都常常奇怪,明明他们才是贴身伺候的小厮,这会倒不用了。
冯卓心里机灵,但装傻一流,就是不说。
只有杨替那个直肠子,无所谓的议论:“被将军打的,怕丢人,不想让少夫人知道。”
俩小厮恍然大悟,却又不明白了:“可是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啊?少将军蹲着不是多此一举吗?”
话刚落,星铭书房门开了:“她怎么知道的?那天不是没醒吗?”
秃子试探着张口:“当天少夫人的婢女在旁边,亲眼看见的。”
从那以后,上药的活分给我了。
我看见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皮肤表面几道淡淡的红痕。
“还疼吗?估计要留疤了。”
我按了一下,星铭嘶了一声,“不疼。”
给他衣服拉回去,我笑出了声。
星铭不服,猛然转过身子,白花花的胸膛露出来。
“看这个,这个才疼,还缝了针呢。”
他指着胸膛口的刀疤,展示般给我炫耀:“封水缝的针,没有麻药,直接缝的。”
我抚着那一块凸起,心里有些难受,像刀砍在我身上似的,泪珠不自主滚到脸颊。
“还疼吗?”
他见我流泪,赶紧把衣服穿好,不让我看见。
“这有什么,男人从来不怕疼,只有你们女人哭来哭去的。”
第二个变化,是他的话少了,人也不自信了。
以前他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没什么特别,觉得世界上的事,没啥有难度的。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好的。
可是自从他又搬回卧室,与我同榻而眠,他连说话都少了。
那天晚上,我们并排躺着,聊了很多。
他讲第一次带兵,刚杀了反贼正高兴呢,又发现是中计了被围困。
“那后来呢?”
“后来逃出来了,死了很多人,父亲传信葛伯阳造反,要我去支援。”
我想着路上听到的传言,原来是真的,万分庆幸,“幸好没事。”
“那你呢?”
其实他早就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几月不见,一开口就是孩子。
那会氛围太好了,我不再介意他当初怎么想的,也把自己的经历说了说。
从奸细反贼在城内杀人,到劫走逃难,他这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唯到了元台镇,一提到葛伯阳,他忍不住了,气愤出声:“该死的葛伯阳!”
我问他为啥如此气愤,他又闭了嘴。
“没什么,他造反,让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