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吃了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私密不私密的了,从吉月手里接过那张信纸便看了起来。
吾心思卿、念卿、唯愿能常伴卿之左右……
诸如此类的情话,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纸。
落款分明写了“子谦”二字。
“细雨她,她……”
吉星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吉月却是冷哼一声,“如果为了个男人就背叛主子,这种人就不配当我们的姐妹了。”
说罢,吉月连刚收拾出来的东西都不预备拿了,只将那个装了信件的小匣子夹着,往皇后寝宫去了。
吉星想了想,还是把已经整理出来了的东西用一个大包裹给包了,然后塞进了衣柜里。
出门的时候,吉星在连廊上碰见了流云,便招呼她可以回去歇息了。
“吉星姐姐,都收拾完了吗?”
“还没有,这会儿天色暗了,我们得空再来收拾。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当差呢!”
流云点头应了,这才回了屋里,顺手将门给反锁了。
确保不会有人进来,流云才慢悠悠地走到了细雨的梳妆台,坐在了方凳上,微微弯腰,探手往放小匣子的地方一摸。
空了。
流云嘴角爬上一抹嘲讽的笑,自顾自地说道,“虽然没了子谦给我的那些信很可惜,但是能找到一只替罪羊也很不错,毕竟我可是要和子谦一生一世的。”
流云站起身,把凳子放回原位,这才走到了自己的榻上,开始洗漱睡觉。
流云在屋子里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
那厢等吉星赶到皇后寝宫的时候,吉月已经将小匣子递了上去。
吉星看了一眼,只见皇后满脸怒容。
“好一个云骐,连我宫里的人都敢动!”
皇后气极,把手边的茶杯扫到了地上,茶水沾了皇后一手,连带着袖子都湿透了。
吉星忙上前去用帕子给皇后擦了手,又劝道,“娘娘,保重凤体。”
皇后深吸一口气,扫了眼湿透的衣袖,站起身。
吉星忙跟上去给皇后重新换了衣裳。
“娘娘,这事儿如何处置?”
吉月自小所受的理念就是唯皇后是从,加之皇后待她们几人都极好,吉月自然更加忠心。
原本得知细雨背叛了皇后时,她便气急,但是见细雨畏罪自杀后皇后也不予追究,便就放下了。
谁知细雨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二皇子。
吉月虽然不通朝堂,但是也知道二皇子怎么可能甘心屈于人下,只是上头有太子在,二皇子既不占长,也比不过贤能,自然抓耳挠腮地想要搞些歪门邪道。
她们身为皇后宫中的人,自然是要与二皇子一派划清界限的。
细雨不光和二皇子私下接触,居然还和二皇子有了首尾!
在吉月看来,细雨就是个蠢人、恶人。
从看到那匣子信件开始,吉月便将细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若不是因为她已经身死,吉月真想上去咬下她一块肉来。
皇后位居中宫,自然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原本只是想着细雨好歹伺候自己一场,如今又已经自我了断了,加之不想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知晓,所以才恩许她能够好生安葬,还发放抚恤金给她的家人。
如今……
“哼!”
皇后轻哼一声,右手在左手戴着的翡翠镯子上轻轻敲着,“吉月,去将细雨的尸体提来,好好地给我们宫里的人紧紧皮!”
“连本宫身边的二等宫女都被收买了,这底下不晓得还藏了几个腌臢货!”
“是。”
吉月应声。
吉星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皇后察觉到了吉星的反常,问道,“吉星,你可是觉得本宫对细雨太狠了些?”
吉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已经跪在了地上。
“本宫并未怪罪,你跪下做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为细雨可惜,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后盯着吉星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起来吧。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又如何不知道你什么性子。只是……”
皇后话头一转,“吉星,你觉得本宫待你们如何?”
吉星忙道,“娘娘待奴婢们都是极好的。”
“是啊,本宫也觉得自己待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们那么小点儿的时候就到了坤宁宫,本宫看着你们长大,后来又到了跟前伺候。稍微懂事的时候,本宫便说了,待你们到了年岁,就为你们寻位良人,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绝不会亏待了你们。结果呢!”
皇后疾言厉色道,“一个个地把歪心思都动到本宫头上来了!居然还敢联合云骐对憬儿和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