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被提溜上来以后，皇后只问了一句“为什么”，细雨便瘫软在地。
其实在查到细雨的时候，吉星还抱有一丝的侥幸。毕竟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多少有些情分。
皇后面色一沉，“你这是承认了？”
细雨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散了，嘴唇微动，“奴婢认罪。”
“为什么？”
皇后又问了一遍。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细雨会背叛自己，作为中宫皇后身边的二等宫女，除了吉月四人便是她了，走到哪里都是有体面的。且自己也发过话，待她们到了年纪就会给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会强留她们在宫里蹉跎岁月。
她自问，自己做得足够了。
可为什么，细雨还是选择了他人。
细雨伏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肩膀不住地颤动着。
“细雨，究竟是为什么？”
细雨仍旧不语。
吉星走上前去扶了皇后坐下。
皇后的手搭在吉星的手上，微微发冷。
“娘娘……”
皇后摆摆手。
“细雨。”
吉星叫了一声。
听到吉星的声音，细雨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看娘娘，不看我，你是不敢看吗？”
细雨依旧没有作声。
“你既不敢看，那就说明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吉星的声音微微发冷。
“所以告诉我，细雨，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细雨猛地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对上了皇后失望的眼神，细雨心头一颤。
“娘娘……”
“吉星姐姐……”
细雨落下泪来，嘴巴翕动了一下，最终只是道，“是奴婢对不起娘娘，是奴婢辜负了娘娘的信任。”
细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道歉的话，声音也越来越弱。
皇后意识到了什么，高声道， “吉月！”
吉月明白皇后的意思，忙闪身到了细雨的跟前。
“细雨？”
没有回应，细雨仍旧在机械地重复着“对不起”，只是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几乎听不到了。
吉月伸手抬起细雨的下巴，就看到了她的嘴角溢着血。
黑色的，有毒。
吉月再去探的时候，就发现细雨已经没了气息。
吉月自小就跟着影卫学习如何跟踪、如何搏斗，并不与吉星几人一起长大。
但是看到朝夕相处的姐妹就这么没了，还是有些唏嘘，“娘娘，细雨她……没了。”
皇后猛地站了起来，身子轻微地颤了颤，若不是吉星在一旁扶着，只怕就要摔了。
吉月粗略地检查了一番，“细雨在齿间藏了一击毙命的毒药。”
吉星紧紧地咬着唇，这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皇后摆了摆手，吩咐道，“对外就说细雨患了急症，去了。”
“娘娘？”
“就这么办吧。”
皇后眉眼间满是疲惫。
就在吉月应了，准备退下的时候，皇后突然叫住了她。
“吉月……好生安葬她。另外，取五十两银子给细雨的家人送去，细雨自己攒下的东西也一并送去吧。”
吉月应了，让李公公进来处理这些，自己则和吉星去了细雨的屋子里。
细雨和流云同住一屋，吉月两人到的时候，流云正在收拾东西。
流云还吃了一惊，“吉月姐姐，吉星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细雨没了，我们来替他收拾东西。”
“没，没了？怎么会？今早还好好的……”
吉月如今看谁都觉得可疑，扫了一眼流云手边的包袱，问道，“流云，你这是要去哪儿？”
“今日我休沐，刚回来。”
吉月对这些并不在意，倒是吉星听了，不解地问道，“我记得你休沐的日子是每月的初八，怎么今早才回去？”
“我是初八的，今日十三原本是细雨……”
流云哽咽了一下，“细雨原本是十三休沐，但是前几日她突然来问我，说是家中有急事，又不想叨扰娘娘，所以想着能否同我换一下。”
皇后对身边人还是十分优待的，每月都可休沐一天。这一天按道理是固定的，但若是突发急事想要调换也是允许的，只要不耽误自己手上的活就行。
这些小事，皇后自然是不知道的。
吉星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但是也没有在流云面前表露出什么来。
“吉星姐姐，细雨她是怎么……没的？”
“突然生了病，太医瞧了说是自小就有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发作了。这病来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