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在小梅林等了会没有等到褚卫,小后山温泉的钥匙在他身上,她明明可以派个人过来拿,可却鬼使神差地自己来了。
结果,在外面听到了安静仪来意。
她起了坏心思,小炸王是会让前未婚妻失望,还是会让自己这个假世子妃失望呢?
念头刚起她就唾弃自己这种行为,跟争风吃醋有何区别?
肯定是天太冷了,把她脑子给冻傻了。
柳香还聚精会神等着世子下文,结果世子妃转身就走,她只能挠心挠肺地跟着离开。
“主子,要是世子真的把温泉借给安大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金安宁歪头想了下:“凉拌呗,你家主子又不是没地方去。”
柳香重重点头,主子说得是,若是世子不懂得惜取眼前人,那主子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屋内。
褚卫还不知金安宁已经在酝酿着离开的打算,他把玩着桌上玉器玩意,毫不客气道:“庄内温泉不外借,还请安大小姐另寻他处。”
说完他起身,送客意思明显。
安静仪想过他会拒绝,但没想过他这么直接。
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他对外人向来都是直言不讳。
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自己成了外人,她才体会到差距。
金安宁在这里,那么温泉肯定是她独享。
这分明是自己过去的待遇。
换做是平时,她肯定会知情识趣地告辞。
可眼下的感觉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她那掩藏得很好的心气被激起。
而且昭阳郡主她们还等着她,若是不能把温泉借来,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说得上话?
她抿了抿粉唇,抬眼直勾勾地望向褚卫:“世子,可是因为娶了安宁表妹后,跟我生分了?以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
褚卫被她突然跳转的话题给问得忍不住皱眉,特别是她语气里带着的亲昵,以及眼神里的委屈含泪。
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似的。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安大小姐,慎言。”
安静仪轻咬唇瓣,泪珠挂在长睫,欲落不落的模样我见犹怜。
“卫哥哥,以前你叫我静仪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安大小姐这般生疏了。”
褚卫道:“从赏花宴,陛下下了赐婚旨意后。”
他煞有介事地回答,安静仪脸上的哀婉有点维持不住。
这个木头桩子!
不解风情的二愣子!
紧接着褚卫又插了一刀:“别叫爷卫哥哥,腻得慌。”
要不是得维持风度,他都想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抖一抖。
安静仪僵住,她不相信他对自己这般无情。
一定是金安宁逼着他跟自己划清界限的。
她不想在他面前颜面尽失,从袖子里拿出一物给自己挽尊。
“若卫哥哥对我没有情分,那为何日日将这荷包带在身上?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看吧,我已经拿出证据了,你不用再演戏了。
褚卫听得一头雾水,直到看见她手里拿着的荷包,有点眼熟。
他接了过去,掂了掂。
安静仪看他眼神不陌生,就知自己赌对了,她主动邀功道:“这是搜秋平山时找到的,上面浸满了血迹,我费心洗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洗干净,上面破损的地方,我也给补好了。”
她顿了下,垂下眸:“这是我给自己绣的嫁妆,原本想着成亲后再送给你,结果出了那事,还以为无缘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戴在了你身上……”
褚卫打开系结,拎着尾部倒半天,就只倒出些香料来。
他打断安静仪的自说自话,蹙眉问:“爷里面的东西呢?”
安静仪愣了下回答:“里面好像塞了些枯枝树草,味道闻起来还怪怪的,我都给扔掉了。”
那可是小傻子精心给他准备的助眠药!
褚卫有些生气地把荷包扔回她手里。
“爷不知道这荷包是你的,里面东西没了,这荷包就没用处了,你想要这破烂就拿回去吧。”
安静仪瞪圆眼,她不相信真相是这样的。
“我知道婚约作废后,我们有缘无分,所以你是在为我名声着想,不愿我被你所累是不是?”她勉强笑着给自己找补。
褚卫嘴角微抽,侧眸问她身后的侍女:“你家小姐莫非是鬼上身了,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
侍女也没见过自己主子这般失态过。
她胆小地看向主子,下意识顺着褚卫的话怀疑起来。
安静仪被褚卫这不留情面的嘲讽彻底给打回了现实。
她用力捏着荷包,将心底翻涌的耻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