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辞做事有分寸,确定那人并无性命之忧才出的手。竟然被人给蔑视了,他心中很是不舒服,必须要给那人一拳,方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男子吃痛后紧蹙了一下眉头,冷冽的目光从陆辞脸上一扫而过,非常干脆地吐出了一口血水,那血水裹挟着一颗牙洒在了发黄的草地上。
“大丈夫不畏生死,又岂会被这点小伤小痛所屈服?”男子那望着陆辞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语气强硬而坚定。摔伤其实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如若不是因为身上中了毒,他想他又岂会沦为他人手中之物。由于心中的那股傲气与不甘,他自然不会给陆辞好脸色看。
陆辞舔舔嘴角,在男子眼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随后松开了那只揪着领口的手,任其倒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转着脖子将四周打量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马厩旁。他定了一下,低头居高临下地冲男子嘿嘿一笑:“你等着,待会有你享受的,就算你是铮铮铁骨也无用。”
钟离沐他们见陆辞一脸得意地走到了马厩旁,随后弯腰拿起了搁在角落的马刷,皆露出了不解之色。就连那个刚刚挨了打的男子都是一脸的困惑,难道马刷还能杀人不成?
钟离湲看着陆辞眼角眉梢皆是狡黠,晃动着手里的马刷又惬意地向男子走了过去,她嘴角不禁溢出一丝玩味的浅笑。看到这里,她已经知道陆辞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空气中缕缕桂香浮动,钟离湲慢慢收起了嘴角的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浅浅吸入几缕馨香。她抬脚,随几人一同走近了几步,便见陆辞将取过来的马刷扔在了那男子身旁,蹲下身子开始脱那人的鞋袜。她心中了然,看来他是又想起了她上次用的那一招,算是用软刑逼供,只是现在来不及准备工具,他就只能自己代劳了,并且用马刷代替了山羊舌。
“陆少侠这是……?”钟离沐瞧着陆辞手上的动作,又是为那人脱鞋,又是脱袜子的,脸上的困惑是越发的浓,忍不住问出了口。
脱下的那只袜子被陆辞两指捻着随意扔在了那人脸上,他将手臂闲适地往膝盖上一搁,笑得一脸贼兮兮扭头看向钟离沐:“硬骨头用软的对付最好,公子待会就明白了。”
见陆辞在钟离沐他们两人面前似乎有些故弄玄虚,陆景行也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将柔和的视线落在了钟离湲那张平静的脸上,唇边绽放出一抹夹杂着打趣的笑意。他就如钟离湲一般,早已知道陆辞将要拿着马刷做什么,不过这个主意当初可是钟离湲出的。
钟离湲很自然地与陆景行对视,当然也看出了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所蕴含的意思,只好无奈地撇了下嘴角,回以一个嗔笑。然而,落入她眼中的那含了些许戏谑意味的唇却勾得更深了,这次她直接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理他。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特意在笑话她呢。
钟离湲与陆景行两人刚刚那旁若无人的神情互动皆落在了延陵楦的眼里,他虽已不是第一次见两人这般,但心中依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这种异样来自于担忧。
一切准备就绪,陆辞蹲着身子向那男子的视线内移动了两步,拿起马刷在那人眼前晃了晃,笑得有些奸滑:“嘿嘿,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了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仰躺在地的男子神情有些痛苦,一张脸微绷,他睨着眸子扫了陆辞一眼,目光阴冷。他抬手扒下了覆在脸上的袜子,只是冷哼了一声,对陆辞的问话无动于衷,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延陵楦,语气不卑不亢:“五皇子,既然已落入你手,那就算你杀了属下,属下也毫无怨言。只是要我做出背叛主子的事,那绝无可能。”
“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场刺杀可与你有关?”延陵楦上前两步,略带严肃的面容上有一层薄薄的淡漠。
男子目光一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答道:“无关。”
延陵楦见那男子的神色还算是坦荡,点了点头:“那好。陆少侠,剩下的就有劳你了。”还有许多问题需要逼问,但是看男子的样子,如若不使出点特殊的手段,恐怕他问再多,男子也不会松口。
“没问题。”陆辞对着延陵楦做了一个手势,转而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马刷拿在男子眼前晃了晃,眨巴着眼睛道,“不畏生死,好,这是你说的,小爷今日便让你体验一把生活乐趣。”
男子看到陆辞嘴角挂着浓浓奸黠笑意,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毫不畏惧,抬眼将视线移到了阴沉的天空中,选择无视这几人。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而已,竟想用这样的方法逼他招供,未免太小瞧了他。
在几人的注视下,陆辞装作一副嫌弃的样子托起了那男子的一只脚腕,马刷一点点靠近男子赤#裸在空气中的脚心。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都已明白了陆辞的用意,就连那男子此刻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他还宁愿被打一顿,也好过对方用这样损的法子来戏弄于他。
钟离沐与延陵楦两人不约而同地淡淡一笑,瞧了眼陆景行与钟离湲,见他们两人皆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