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言师兄要被砸了!”压着白墨的叶真同时大喊,还疯狂挣扎。
身上的长条因他挣扎勒得更紧了,白墨也顾不上抱着的东西,手脚奋力扑腾,还不忘破口大骂“我他娘的往哪儿滚?!你别瞎动!”
还好张逸漴反应过来,闪身接住了那砸向苍言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枚精巧的银铃。
正不解这东西的劲儿为什么那么大,他感觉又有东西过来了,抬头正要接。
方才被扔过来的奈何早憋着一股气,见祸邪连他的宝贝酒坛都扔了,它兴奋放出一道音刃,给半空中的酒坛来了个对半切。
分成两半的酒坛偏离,落到了苍言身旁,碎了个稀烂,里头的酒倒是洒了三人一身。
室内瞬间溢满酒香与桃花香,张逸漴溜得快,倒是没被淋到。
没喝过酒的白墨很嫌弃酒的味道,忍不住大骂祸邪,而奈何劈了一坛酒还不解气,正兴奋等待下一坛。
第二坛酒很快就被抛出来了,不过可惜的是,床上那个怎么叫都不醒、仿佛装睡戏耍他们的人一闻到酒,突然跃起,犹如饿虎扑食般扑向已经到了半空的酒坛。
祸邪长臂一伸,捞回自己的宝贝酒坛,他避开音刃,顺势落到桌上。
祸邪穿着中衣,头发凌乱,他一手如护命根子般抱着酒,一手捋开挡住脸的头发,语气不善“奈何,你要造反吗?!”
他还带着被迫起床的怒气,眼神中满是‘把这琴拆了垫桌角’的怨念“你知不知道我就剩这一点……”
话音戛然而止,祸邪终于发现了被奈何牢牢压着的三人和旁边一脸懵逼的青年。
“你们这是在干啥呢?杂耍?”祸邪看他们抱着各种东西躺在地上堆成一堆,神情复杂地问。
白墨被他这声‘杂耍’给气得够呛,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狂翻白眼,咬牙切齿“杂你大爷!赶紧把这见鬼的玩意儿卸了!”
刚醒还在状况外的祸邪被他一吼,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周遭,知道是自己的手笔。
他赶紧跳下桌,抱起压着他们的奈何放桌上,面露尴尬“对不住,我睡着了就这毛病,你们以后注意点……”
他让奈何把扔出去的东西都召回来,收进乾坤袖中,自己同张逸漴把他们仨扶起来,让他们靠墙坐着。
见白墨被酒淋了一脸,气愤地盯着他,祸邪赶紧用衣袖帮他擦去脸上的酒,顺手撇开挡住他眼睛的头发。
他心疼极了:多好的酒啊,就这么被糟蹋了……
白墨见祸邪一脸沉痛,以为他是在愧疚,也不好意思再责怪他了,只能没好气催促“快些解开……”
叶真卯足了劲儿扭头看祸邪,见救命恩人虽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但相貌竟意外地好。
又看他对自己师兄一脸愧疚,心里觉得这人虽然在睡觉时脾气大了些,但醒来后却还是很可以的……
然后他刚建立的好印象下一刻就有些摇摇欲坠了——
只见恩公扯了一下捆他们的布条,然后双手一摊,对他师兄笑“我不记得了……”那眼神还挺无辜,可他的语气却散漫得让人想打他!
三人“……”你觉得我们信吗?
祸邪是真的忘了,这黑底红纹的咒一般都是他比较早前做的。
这长条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怨锁’,跟捆仙绳效果差不多,不同的是它需要念对口令才能解开,否则……
否则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赶紧想口令才是要紧的。
这东西实在太古早,祸邪能记起它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他思考的时间过长,白墨忍不住又催,祸邪冥思苦想,不予理会。
过一会儿一旁的苍言也开口“前辈,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几人这才注意到祸邪领口都咧到肩膀了,一小半肩背露出,看着就不正经。
白墨如今是看他就来气,逮住点儿错就忍不住挤兑他“袒胸露背、如此下流、成何体统!”
祸邪不以为意,扯正衣领,回了句“大家都是男的,露个肩怎么了?一个个的年纪不大却活像个老古板……”
他只是无意一句,岂料捆得结结实实的布条却松了一些。
三人眼睛一亮,激动地鼓励祸邪“刚才它对那句话有些反应!”
祸邪回想刚才那句话,忽然想起以前养落迟时他好像改过口令来着,试探说一句“落迟好古板?”
他记得以前他不知怎的被捆过一次,落迟赶来救驾,事后数落了他半晌,他好像就将口令改成这样了。
话音一落,布条脱落松开了三人,转而捆上他了……
祸邪“?”
其余四人“?”
懵然间他想起,这好像是改捆别人的口令……
祸邪无奈,众目睽睽之下站起,一跳一跳地蹦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打发狼狈的三人先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