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堂里,舒宜沐浴后歪在床上,托腮看着话本子。秦颂进门时,春桃活像见了鬼,这一整年二爷进院的日子她一只手都数的清。
“奶奶,二爷来了。”
舒宜正看得入迷,被人打扰很不高兴,待看到人,她的神色又冷了几分。她吩咐春桃拿来外衣披上,“二爷有事?”
秦颂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还生我的气?”
舒宜拿乔不理他,秦颂强行把人搂着。
“夫妻哪有隔夜仇,我今夜可是主动来求和了,你难不成要把我往外推?”
她仍不接话,秦颂满心不耐,打算直接进入正题。看到秦颂的脸凑了过来,她上手就是一巴掌,啪!
“二爷脸上怎么有脏东西,春杏,去拧个帕子来。”
秦颂冷不丁被打了个耳光,正要发怒,听到她这样说,他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
舒宜要亲自给他擦脸,秦颂赶紧避过,“我自己来吧。”
看出来秦颂今晚要在这过夜,丫头们都识趣退了下去。秦颂此刻并没有与她欢爱的心思,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自他与周萍冲破了防线,两人因禁忌带来的刺激,每次的交欢都让人欲罢不能。
不同于周萍的柔媚入骨,舒宜在房事上呆板生涩,秦颂与她行房也没有对周萍的温存体贴,他得不到什么趣味,便只如例行公事般,顾着自己狠干发泄。
秦颂想着周萍的脸打算委屈自己,舒宜看着他就要压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她使尽全身力气往他裆下一踹。
秦颂捂着下身嚎叫,表情扭曲,若不是痛得狠了,他指不定会对她动手。
她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爬下床叫人。
“春桃,二爷伤到了命根子,快去找大夫。”
门外的春桃应声就跑了,秦颂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不许……去……”
碧荷等人赶紧进门,帮着她把人安置到了床上。秦颂看得清楚,她的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这毒妇!
一番阵仗把陆氏也引了过来,她看着儿子疼得冷汗直流,对着她大吼:“二郎怎么伤成这样?”
她面色绯红:“二爷非要试新花样,儿媳不从,二爷体力不支就……撞到了桌角……”
归纳起来就是,你儿子玩得野,身子又虚!
陆氏额角青筋暴起:“谁让你没脸没皮说这些。”
不说这些说什么。
秦颂恶狠狠地盯着她颠倒黑白,他不是傻子,眼前的女人仿佛与从前的姚舒宜换了个芯子,怕是再也不能任他搓圆搓扁。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了心意,秦颂还不得其解。
大夫过来查看了一番,伤处隐晦,他也不能保证功能和内里没有受损。
“少爷年轻,想来是不妨事的,若日后行房有碍,再酌情处理。”
陆氏忧心忡忡,儿子正值壮年,若是不能人道……
她看着舒宜的目光闪过狠厉,秦颂她当然了解,舒宜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舒宜低头装鹌鹑,秦颂若成了太监,她愿给菩萨塑金身!
大夫走后,陆氏母子都不愿再待在熙宁堂,遂将秦颂移到罗汉床上,由家丁抬着去了柳姨娘的栖柳阁。
她嗫嚅着开口:“夫人,我可要跟着去?”
陆氏恨不得对她抽筋扒皮,没好气道:“二郎有翠柳照顾,你给我在房里好好反省。”
她乐得自在,碧荷却眉头紧锁,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几度迟疑,碧荷终于问出口:
“小姐,你对二爷……”
舒宜注意到了碧荷的称呼变化,她微笑道:“你家小姐我想通了,再不对他摇尾乞怜。”
可是,没有夫君的恩宠,女人的日子不好过。
她看出她的忧虑,本想把她的计划和盘托出,又转念一想,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她要带着她们离开秦府,那才是真正的重生!
陆氏听到秦颂说他的伤是舒宜踹的,她重重地拍了桌子,茶盏落到地上,茶水四溅。
“这贱人!”
揉着疼痛的手,陆氏气愤的同时也不禁疑惑,舒宜即便对翠柳之事不满,也不至于变化如此之大,她对秦颂此举不像是对夫君,更像是对仇人!
“二郎,你说舒宜是不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拨?更甚者,她知道了筠儿的身世?”
秦颂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否定了后者:“不会!她的个性我清楚。如果筠儿的事她知道了内情,魏氏早就上门了。”
至于有心人,“母亲的意思是阅微苑的那几个在她面前嚼舌根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舒宜与他庶妹秦咏一向合得来,何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陆氏清楚,她之所以能对舒宜予取予求,倚仗的就是她对秦颂的执念,如今还得让舒宜回心转意才好。
这边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