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黄山早就秣马厉兵良久,听闻杜预攻打夏口,刘皞心里只道,果真是来了,很是激动,找到军师问道何时出兵,军师只是摇头,连声道“时机未到”,刘皞道:“眼下杜预进兵夏口,军师怎言时机未到?”
崔钧道:“夏口自古以来便是江东重地,非宗室子弟与忠臣良将子嗣驻守,杜预怎可轻易来攻,多是有诈。”
刘皞心中不甘,俯下身来装作恭敬道:“那以军师之见,那杜预会进攻哪里?”
崔钧回过身来,叫祝伟拿来油灯地图,那崔钧的眼睛都快贴在地图上了,道:“赤壁,晋军很可能屯兵乌林,攻取赤壁。”
刘皞一听,笑道:“军师怕是你老糊涂了吧,曹操在赤壁败了有5、60年了,杜预还敢攻打赤壁?”
崔钧缓缓抬起头,看了看似是很熟悉的大王,当初献的计谋大王悉数听取,而如今却说自己是老糊涂了,崔钧还想竭力说些什么,周婳上前道:“军师既然说了杜预要进攻赤壁,必有原因,大王不要果断否认啊。”
刘皞还很不服气,作了一揖,态度较傲慢道:“还请军师调兵吧。”
崔钧无奈的点了点头,下令道:“命袁航、俞赫领三千军前往赤壁正面交锋,闫芮领三千军渡长江奇袭乌林,命张茂徐焕佯攻乌林北面的汉阳,叫他首位不能呼应。”
且说洛阳宫殿内,晋帝正享受西域进攻的糕点,却闻西曹掾——邵悌的求见,晋帝命人请来。这邵悌本是晋文帝——司马昭的心腹,在伐蜀时,料邓艾不轨、钟会反志,无论是他的才能还是与文帝的关系,晋帝对他也很重视。
邵悌见了晋帝,先拜倒在地,晋帝问道:“元伯(邵悌字)所来何事?”
邵悌道:“听闻度支尚书上书给皇上,要奉车都尉——刘永领兵讨贼,救弋阳之围,还听闻皇上已经答允了。”
晋帝点了点头,即是即是,邵悌道:“刘永乃是昭烈帝——刘备之后,蜀汉后主——刘禅之弟,他的手下多是蜀汉忠良之士,倘若他领军前去,可能复辟。”
晋帝思量了一番,问道:“依你之见,到该如何?”
邵悌举荐道:“我举荐奋威将军——田章、太常——诸葛绪二人随军跟随,这二人在灭蜀之战多立功勋,对我大晋忠心也是尺圭难量,此去定不负陛下所望。”
晋帝点了点头,让他行事,邵悌听了,便匆匆退下,因为与此同时,众多蜀汉之士也都聚集在刘永所居住的府内。
却见刘永端坐上座,其余人都坐在他面前,身旁并无侍女仆从,中有一人,曾任蜀汉辅国大将军,为平尚书事,入魏后任散骑常侍,正是那被赞为“良士”的董厥,却听董厥道:“此次晋帝命甘陵王南下剿贼,甘陵王正好趁此机会收复赵统等蜀汉将士,夺回益州。”
其中有人听了欢喜,有人听了忧虑,曾任蜀汉尚书郎——李虎说道:“此举太过惊险,稍有不慎,所有人都难免杀身之祸。”
董厥道:“常言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唯有以血作赌,来复我大汉荣光。”
曾任蜀汉最后一任太常——张峻迟疑了一番道:“此去,晋帝必派心腹跟随,若是让他们通报……\"
董厥站起身来,信誓旦旦道:“甘陵王,诸位将军莫慌,董某定当除去晋帝所派心腹,竭力辅佐甘陵王。”
曾任蜀汉江油太守——马邈按捺不住了,惊慌道:“不可不可,晋帝待我等不薄,何必再以身犯险。”
董厥义愤填膺道:“马邈!你只道晋帝待你不薄,可知后主待你亦不薄!如今昭烈庙尚在蜀郡,每次面西,不由得令我摧心断肠,而你,在昔日邓艾攻打江油时率众投降,可还记得令妻在你投降之时于梁上自缢,汝心不悲乎!”
马邈一听,心中一颤,堂堂七尺汉,不如妇女贤,传扬出去恐惹天下人笑话,而马邈也不顾及这么些了,后退着向门而去,连连说道:“莫要牵连我,我不会向皇上禀报。”
董厥哪里肯放走他,倘若放走,日后心中也不免担心,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怎能相信他的话语,一想到这,拔出甘陵王身后架着的剑,快走两步向马邈而去,马邈吃了一惊,众人也吃了一惊,刚欲转身跑去,便被董厥揪住后领,“喀嚓”一剑透过后心。
董厥转身跪在地上,血红的双手奉出血红的剑道:“甘陵王受惊了。”
刘永等满座汉臣皆呆楞了,过了半晌才听到刘永一句:“散骑常侍是真忠臣啊……”
曾任蜀汉辅国大将军,为平尚书事——董厥听了,心中一怔,只愿复兴汉室之途莫要那么艰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