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听到自家主子的回答后,更是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茶水?为何要这般鬼祟的倒掉?”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茶水,方才在席上,我本想借着喝茶观察玉娘。”
秦绾耐心向着香兰解释,“结果说来有趣,这苦荞子茶我刚抿了一口,就尝到一丝特别的甜味。”
“苦荞子茶向来是下火之物,通常都苦的很啊。”香兰疑惑不解,发问道“可是加了冰糖?”
她看见自己主子露出一缕微笑,胸有成竹道
“曼陀罗草,绝对错不了,那个味道我一喝就尝得出来。”
“好了,咱们回碧竹轩吧,不要靠近藏玉轩的那丛鸢尾花了,这会子怕是娇娇盯得紧。”
秦绾说着起身回碧竹轩,香兰连忙跟上。
一路上秦绾跟香兰解释了她是九岁时候呢,被把她养大的师傅送进江南乐坊的学艺。
而师傅呢,又是之前云游四海的医师,她从小耳濡目染,这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她都通晓一二。
二人说着回了碧竹轩,香兰也懂了自家主子的儿时经历,
不过她还是不懂曼陀罗草是干嘛的。
上京城地处中原,很少遇到这种西域药材。
“香兰姐姐?你说什么?曼陀罗草?”
四月听见香兰跟秦绾的交谈,马上凑了过来快嘴快舌道
“姑娘姑娘,那不就是小时候师傅他老人家给做手术的人用来止痛麻醉的吗?
怎么到了玉娘的茶里?”
秦绾笑着点头,示意四月继续说
“四月你可还记得用在有孕女子身上的后果?”
四月的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回道
“一连服用曼陀罗草多日,可麻痹腹中胎儿,服用一月,胎死腹中将自行流产。”
秦绾点头,回道“但因为曼陀罗草的麻醉作用,并不会有任何痛觉不适。”
说着又叹了口气,继续道
“看来这府里有人不想让玉娘的这一胎活啊,只是没想到指使下手的竟是她最亲近的侍女娇娇
———真是人心可畏。”
“是言如霜吗主子?”香兰话音刚落,秦绾就示意噤声。
“不可随意议论,小心祸起萧墙!
我们没有证据何况这府里本就自身难保,更要小心行事才好。”
说完这些秦绾就催促三个各自洗漱,早些休息。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不想再费神思考了。
四月香兰二人应声,香兰去给秦绾打了盆玫瑰汁子水来净面,又泡了壶雨前龙井放在桌上。打点完这些香兰才回了自己的侧房休息。
四月还跟个小朋友一样精神满满,说是去院门口的侍卫房找小五打牌,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秦绾净了面,拆了发髻,换上轻薄的寝衣坐在桌前喝茶。
忙了一日难得的享受属于她一个人的清静,正好还有许多事情她需要仔细想想…..
此时的宫里,阮萧然刚跟着阮帝去皇子别苑看望完三皇子。
太子今日并未到场,说是张良娣身子不好留在府中照顾了。
皇子别苑外的花园中,阮帝和阮萧然面对面站着,高公公殷勤的给阮帝站着扇子。
夏夜风凉,其实并不多闷热,高公公扇的卖力,脸累的通红。
“八弟,你觉得太子,今日未来一同探望籍儿。
是为着避嫌、还是张良娣真的病了呢?”
阮帝的声音飘荡在风里,状若不经意。
阮萧然一脸认真的伸手作揖,正色道
“皇兄,臣弟是臣,皇兄是君。”
“作为君臣,太子是储君,臣不敢妄议君。”
“作为兄弟,皇兄是兄长,弟不敢妄议兄长家事。”
阮帝闻言未语,或许是无言想说,或许这就是他想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