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后退几步,心中一阵发寒。床底下的那只手臂,苍白得就像鬼魂的手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丽玛,你怎么了?”马特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紧握着手中的枪,眼神紧盯着那只手臂,仿佛随时准备对付可能出现的危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那只手臂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马特稍稍放松了警惕,低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丽玛。”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我...我在查看这张床,然后就看到了这个。”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
马特还是保持着警戒,慢慢靠近那只僵硬的手臂。那只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尸体的一部分,没有生命的迹象。
就在这时,‘记得’突然出现在马特的旁边,一把抓住床架,用力一推,床便滑向房间的另一端,露出了床底下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我几乎忍不住想要呕吐。那不是僵尸,而是一个死去的人类——或者说,他的尸体。
那是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皮肤苍白得就像纸一样。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蛆虫在他的肉里蠕动,令人不寒而栗。他的脸已经不成人形,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脑碎片。他的下颌也被撕裂开来,露出令人作呕的蛆虫。
我看着那只伸向我方向的手,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悲哀。这个男人,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一刻,我只感觉心跳在胸腔里狂乱跳动,我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这情形不禁让我想起那个悲惨的日子:母亲无力地躺在厨房的地板上,那些饥饿的怪物正疯狂地啃食着她...
马森的声音突然把我拉回现实,他说:“这个男的已经死了。”他慢慢退后,似乎想要逃避那令人作呕的气味。“看样子是几天前的事了。失血过多,估计也遭遇过丧尸攻击。不过,看他的头部情况,大脑被直接摧毁了,应该不会变成丧尸。”
我勉强回应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知道这个男人的结局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悲凉。
马森说:“得把这具尸体处理掉。”他卷起袖子,准备动手。“任何未被彻底销毁的尸体,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威胁。”
我看到‘丧彪’静静地站在尸体旁边,背对着我们。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受到他的饥饿——对人肉的渴望。
“丧彪——”我本能地想要阻止他,却被马森拦住了。马森转头看着我,摇了摇头,他用手势示意:“让他去吧。至少这样我们能省点事。”
那种罪恶感让我几乎窒息。那个男人不该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被丧尸撕咬,然后他的整个尸体又被另一个丧尸吞食。
我试图反驳:“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
马森冷静地回答:“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个体面的死亡,你应该明白。”他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感激你不是他。”
我紧咬嘴唇,无力地转过身,不愿目睹即将发生的场景。只听到身后传来撕扯和嚼碎的声音,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让我感到深深的羞耻和不安。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丧彪’和马森都已不在。
但我却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所吞噬。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幻影,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他们的背影让我心头一震。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庞,但那熟悉的发色和衣着,让我心中一紧,难道是他们?
随着我凝视着,我终于认出了那两个人。是妈妈和爸爸!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但愿这不是我幻觉。
"妈妈!爸爸!" 我情不自禁地大喊,脚步蹒跚地向他们跑去。他们转过身来,那一刻我心中的希望变成了确定,是他们,没有错!
我扑入他们的怀抱,那个熟悉而亲切的气息让我几乎落泪。“小言,我们也很想你!”妈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柔而熟悉。
我紧紧抱着他们,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快乐和安慰。“我也好想你们!”我激动地回答,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们的回归让我忘记了一切恐惧和痛苦,忘记了马森和丧彪的存在,甚至忘记了末日和丧尸的威胁。我只想沉浸在这难得的家庭团聚中。
然而,这份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声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温馨:“可惜的是,小言,你没能救我们。”
我猛然抬头,只见眼前的妈妈和爸爸的面容变得扭曲和恐怖,不再是他们温暖的笑容,而是一副陌生而恐怖的面孔。
我的心沉入谷底,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双腿发软,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的噩梦又回来了。妈妈和爸爸不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