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中午,乔渊的司机就来了。
一辆挺大的黑色保姆车,倒是挺低调地停在了学校的后门。杭司拖着个小箱子轻手轻脚到了校门口,司机就等在车旁,见她出来了挺热情地上前要帮她拎行李。
被杭司婉拒了,要他等等。
她先是绕到车后面看了一眼车牌,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问司机,“可以拍您一张照片吗?”
司机点头。
她又冲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将车牌号和司机的照片一并发给乔渊,问,“是乔先生的车和人吗?”
很快乔渊发了一个字:是。
又发了一个笑脸,附带一句话:很聪明。
杭司了然,临上车前又把车牌号和司机的照片发给方笙。方笙那边秒回,“收到。”
杭司其实还是一头雾水呢,可注意力被眼前的一幕给转移。他们都在园里,还是夜里,周围夜灯是关着的,散落在丛里的地灯亮着,跟藏了星子似的。
这才察觉自己是躺靠在陆南深的怀里,他的一条手臂始终在托搂着她,结实有力的。他眼眸深邃归深邃,可也有显而易见的关切和担忧。
杭司明白了,喝了两口气泡水,是西瓜味的,清凉香甜。她若有所思问,“乔先生平时都在国内吗?”
她从陆南深怀里坐起来,头昏昏沉沉地疼,用力地甩了两下头才多少舒缓点。陆南深仍在用胳膊托着她,问她,“你怎么样?是头疼吗?”
她隐隐觉得不安。
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行程。
从随身斜挎包里掏出耳机戴上,放了手机里的音乐,恍恍惚惚间就睡着了。
陆南深挺耐性地揉着她的脖颈,跟她说,“你受了点影响,不过醒了就好了。”
就像是喝了假酒断片了似的,她的记忆出现了两个节点。一个是在别墅里她跟在陆南深身后,看着他抬手敲门;一个是她在一架私人飞机上,搂着她的人是乔渊。
还挺机警的。
方笙:好,随时告知你的行踪。
这声音熟悉。
心里的警觉多少放下了。
杭司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
渐渐的周遭声音都往耳朵里灌,像是有人在念什么,低低的,伴着偶尔的铜铃声,还有人在叫唤,说是叫唤更像是在呻吟,很痛苦。
她整个人是躺下的,头枕着……乔渊的大腿。
头还好,但脖子后面酸疼得很。
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杭司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里。
杭司听着这番话想笑,与此同时心里暖暖的,回复:好,放心吧。
芸芸?
紧跟着是年柏宵的嗓音,不大,但也像是松了口气,“终于醒了。”
上了车,乔渊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告诉她司机会送她去机场,他忙完手头的事也会直接赶到机场,在机场汇合。
亲爱的,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那瓶水有问题。
杭司蓦地睁眼,周遭微凉,有夜风,又裹挟着清冽的森林气和皂香。她对上了一双眼,深邃黑曜。
杭司没再继续问,半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但记住雇主的行为习惯和忌讳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我自己来,谢谢。”杭司手里加了点劲,拧开了瓶盖,又问司机,“您是一直跟着乔先生的吗?之前我看给乔先生开车的不是您呢。”
她倒吸一口气,没等挣扎就听男人轻声说,“杭司,我是陆南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杭司恍惚间有点意识时发现自己还在车上,想抬头看看窗外却又觉得困得要命,就是很倦怠很想睡觉,可心里还在想,一个小时的行程这么久吗?还不到机场吗?
再后来杭司隐约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给抱起来了,等再迷迷糊糊睁眼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飞机上,可这飞机像是私人的。
杭司一怔。
他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搭在她头上,状似温柔抚摸,低语,“继续睡吧。”
没一会儿方笙又发了语音过来——
司机胖乎乎的,看着挺敦实的。“也不是一直跟着,差不多有半年了吧,我资历浅,哪能做乔先生的贴身司机啊,所以杭小姐您之前没见过我也正常。”
又转头给方笙发了信息:司机送到机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说,“杭小姐,有关乔先生的行程……您最好还是问乔先生本人吧。”
刚想抬手去揉,陆南深的手就轻轻抚上她的后勃颈揉捏,力量不轻不重的恰到好处,明显缓了酸疼。
其实杭司爱喝气泡水不假,但还没矫情到专情于哪个牌子,在她认为气泡水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有味道。
车内的气泡水摆得整整齐齐,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