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冷桥和剑兰循着暮语舟留下的记号,一路疾行。到达目的地,只见三月小小一个独自坐在石墩上。
三月看见他们,高兴地摆着小手,不停地唤着:“爹爹,剑兰姑姑……”
谢冷桥快步上前,拉着孩子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然后一把抱起。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暮语舟的身影,明白自己又被暮语舟耍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不甘多还是失落多,总之不好受。
三月的一双小手搂紧他的脖子,偏着小脑袋,对旁边的剑兰说:“剑兰姑姑,那个好看的叔叔是谁呀,我们还能见到他吗?”
剑兰动动嘴,正愁不知如何作答,谢冷桥先行开口了:“三月,你不用管他是谁,你只要记着,以后见到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记住了!”
三月懵懂地点头,爹爹的话一定要听,因为他知道,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啦!
剑兰看谢冷桥转身往回走,她又把小树林环顾了一圈,默默地把包好的鸡搁在石墩上,然后紧跟着前面的父子俩,一路前行,没再回头。
暮语舟在暗处静候良久,估摸着他们完全走出了树林,才慢慢现身。
他拿起叫花鸡,闻了闻,味道不错,心情顿时爽了不少。他提腿就走,准备回去好好享用。
在魔耶山七弯八拐,从一个隐秘入口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那就是暮语舟最近几年的住处,晨阳门的人挖空心思找了几年也没找到的地方。
暮语舟穿过几个造型奇异的溶洞,一路走,石壁上的蜡烛一路点亮,直接进了小厨房。
他迫不及待打开纸包,把鸡肉撕成一块一块的,就坐下来准备品尝一番。
一阵风带进一个人,还是那么斯文俊美。
言臻坐在暮语舟对面,微笑地看着他,温柔地询问:“想添点儿酒吗?配你的美食不是更好?”
暮语舟也笑笑,摆手:“不用了。”
说着,熟稔地给言臻递了一块过去:“尝尝?”
言臻看了一眼,微笑着摇摇头:“我可从不吃荤,你看你,老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才会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暮语舟心里默默吐槽,他面上不显,眨眨眼:“那我就不管你咯。”
他站起来,在案几上翻翻找找,没找到什么可用的佐料,有些失望。
他坐回来,有一搭无一搭地往嘴里塞着鸡肉,原来佐料才是这道美食的灵魂啊。
不一会儿,暮语舟就吃不下了,他起身去洗了洗手。
言臻看他吃得不高兴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等他走回来的时候,言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眼神随之变得凌厉:“你受伤了?”
暮语舟甩开手,不甚在意地回:“小伤而已,没事,我想休息了,你自便吧。”
言臻看着他往温泉池走去,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暮语舟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腿和胸口都有点儿疼。
他随意裹了一件黑色长袍,就去自己卧房了。
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迫使自己努力不去回想以前发生的事。
越努力越失败,脑子里乱糟糟的,他烦躁得想砸床。
敲门声传来,暮语舟不知为何今天特别不想理。
他装作睡着了,何况那扇嵌进石壁的木门其实也拦不住任何人。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门,见没什么动静就直接推门而入。
言臻手里端着一个褐色的碗,坐在床边,温声说:“知道你没睡,起来把药喝了。”
暮语舟坐起身,看了看碗里黑色的汤水,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醒来的时间越长,暮语舟对言臻越琢磨不透。但当下之际,还得依言为之。
言臻接回空碗,俯身询问:“要不,我今晚陪你吧?”
暮语舟脑子里瞬间闪过白天见过的那道身影,他仰头笑了一下,捏了捏言臻的肩头:“不用担心,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言臻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温柔地应了一句:“嗯,那我走了,你照顾好你自己。”
睡意渐浓,暮语舟侧着身子,奇怪的是今晚居然做梦了。
梦里很是混乱,各种各样的人和画面不停交错,唯一清晰的就是白天见过的谢冷桥和小三月。
谢冷桥和剑兰还是带着三月去了皓月门,只是掌门秦久仙尊还在闭关中。
皓月门大师兄郑明阳暂理一切事务,安排他们住下,再慢慢商讨医治之法。
小三月夜间一直咳嗽,谢冷桥抱着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赶他身上的寒意,心揪着疼。
他扒开三月的衣服,看了看背上那个紫色玫瑰样的东西,此刻更是幽幽地泛着亮色。
别人都只知道这是胎记,只有谢冷桥明白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