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大,最起码有自己的两只手大小,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牵他的手原来都要小心翼翼。
她将爱意藏在手心,不敢把心思袒露,怕他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孩子,怕他厌恶。
她就像是一只鸵鸟,缩在自己壳里不敢露出脑袋。
傅承川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柔软,他的身子僵了僵。
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就连声音都带着紧张:“怎么了?晕机?害怕?”
他看着姜瑶,不明所以。
小姑娘好好的怎么会主动握他的手,还握那么紧。
“.....我,”姜瑶吞了口唾沫,声音很细,“我有点紧张,刚才看了一眼外面,很高。”
她撒着谎,脸都红了。
傅承川没有怀疑,只认为她是真的害怕。
他伸出手,把姜瑶的脑袋靠在肩膀上,手搂着她,轻抚她的背,安慰她:“下次坐飞机别看外面。”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不恐高吧?”都怪他,之前没问小姑娘怕不怕高,要是她恐高就麻烦了。
姜瑶有些心虚,她小声回答:“不恐高。 ”
突如其来的想法别被傅承川以为自己恐高那就不好了。
“坐个飞机都怕成这样,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傅承川说着,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这算不算是一种福利?若是她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会不会觉得自己趁人之危。
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只对姜瑶禽兽。
身后的人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语气更是难听:“哪里来的土包子,连飞机都不会坐,丢死人了。”
“这么多人在呢,搂搂抱抱的羞不羞?你爹妈没教你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坐在姜瑶身后的女人看不惯,讽刺了几句,语气里全是鄙夷和嘲讽。
姜瑶皱下眉,动了动身子,想坐回自己的座位。
可是肩膀上的手紧了几分,她抬眸看向傅承川,发现他沉着脸。
她知道,傅承川这是怒了。
她没说话,反而是傅承川看了梅钱花一眼,眼里闪着她看不懂的暗芒。
梅钱花秒懂,立马对视女人,怼道:“我说大姐,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你生下来就会吃屎还是怎么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关你啥事?是不是别人生孩子你都得替别人使两把劲呐?
看不顺眼你闭上眼啊,又没人逼你看。
再瞎逼逼小心我川哥剁了你的舌头,知道瞎子为什么摸黑吗?”
梅钱花仰着头,警告味十足。
女人才不怕惹事,她趾高气昂,满是不屑:“怎么着?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还不让说了?你川哥算个什……”
话还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只因为她看见那张恶魔般的侧脸。
是傅承川,在京城,人人得称一句傅爷。
她曾见过傅承川几次,他的阴狠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他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她还真的怕了。
“什么??”
傅承川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弧度,眼神冰冷。
女人吓得浑身哆嗦,“傅爷,我……我错了。”
傅承川轻呵,没有作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死是活没个准话,这让女人很不踏实,但她不敢再吭声了。
这时候能坐上飞机的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是权势滔天之辈。
傅承川这三个字就是噩梦,自然不会有人插嘴上去触霉头。
姜瑶心里嘀咕着:
傅爷?
傅承川吗?
那个女人这么怕傅承川,难道他真的很坏很坏?
不过……
“哥哥,瞎子为什么摸黑?”她不解。
傅承川低下头,目光灼灼,落在姜瑶迷茫不解的眼睛里,如白天鹅般纯洁的她,自己怎么能把阴暗的一面带给她。
他故作凶狠的道:“小丫头片子不懂就别问,睡你的觉。”
傅承川又把姜瑶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不让她乱动。
既然是她主动的牵手,自己怎么会不如她意?
毛毯下,傅承川的左手不停地揉捏着她的右手,她的指尖冰凉,他觉得自己的手指比她的手掌更有温度。
“艹!”他突的咒骂一声。
“手凉成你这样,难怪总生病,凉的像个鬼似的。”
傅承川不停的给姜瑶揉、搓、捏,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右手还是不疾不徐的拍她肩膀,哄孩子似的。
姜瑶没说话,只是安静的依偎在傅承川的肩膀上,她喜欢现在所依靠的肩膀,也不拒绝他给自己的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