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齐氏面色沉沉看了李青芷一眼,转身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话的贱婢,给本夫人发卖出府!”
玉竹的表情直接僵住。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入目的是一脸冷漠的齐氏和嘴角得意的李青芷。
李青芷敢如此明目张胆,自然有她的理由。
且不说她亲娘才是掌管这李府后宅的主母,李绣朝只是一个养女,就单说她父亲母亲,那都是要脸的人物。
一个注重官声,一个素来清高。
她才是二人亲女,而李绣朝不过一个养女,欺负便欺负了,就算欺负得过了,为了李家名声,还不是得当做没发生一般?
李绣朝背后只有一个老太太,可老太太都不管事多少年了,整日里吃斋念佛的,而且如今年纪也愈发大了,日后也是要靠她父亲、她兄长弟弟养着的,她就不信,老太太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妹妹的外孙女和李家闹翻?
找一奴婢顶包便是了。
不过这奴婢想来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公开指认她。
发卖?
李青芷冷冷地盯着玉竹。
是发卖出去做奴婢、卖给庄稼汉,还是卖给青楼,不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吗?
看着玉竹被拉出去,李青芷掩盖住嘴角的得意,跟着齐氏入了堂内,还未说话,就先被齐氏劈头盖脸地扇了一巴掌。
脸上一痛,李青芷摸着脸,不可置信,“母亲,你打我?”
“蠢货!真是蠢货!”齐氏指着她骂,“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往日里小打小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喜她在府里为难也就罢了,为娘也能替你掩盖两分,你做的如此明显,生怕旁人不知此事与你有关?若是她出事,传出风声,你这名声是要也不要?”
李青芷低头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还不是因为她前些时间陷害于我?父亲母亲竟都信了她的话,不信女儿!”
齐氏继续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你不就是不满她容貌生得好看吗?生得好看有什么用?王侯之家哪家挑主母是看容貌的了?相貌端庄些也就过去了,你是李家唯一的嫡小姐,又有你外祖和几个舅舅撑腰,等你父亲官位升了,你兄长考上进士,日后的前程差不了!那老二骨艳轻浮,性子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日后总越不过你去!你如今在闺中和她为难,传出去留下什么污点,一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被齐氏这么一说,李青芷才后知后觉地冷汗直流,她沉默半晌道:“母亲也说了,李绣朝胆小,如今去莲花寺找,可能还在寺内呢。”
齐氏冷哼一声,“最好是如此!”
贡试期间,吏部也有得忙活,李明鹤下值回府时,十分疲惫。
往日里马车直直停到李府大门外,可今日,李府大门被人占据,马车只能在侧边停下,李明鹤掀开马车帘子正欲下车,迷迷糊糊看到那正在他李家大门外的那道身影,吓得一个激灵。
镇南王世子!
镇南王世子怎会突然来他这李府?
他与世子,并无私交啊!
李明鹤连忙下车行礼。
“见过谢世子,不知世子今日前来是……?”
李明鹤话音刚落,李绣朝便掀开马车帘子,适时有些吃惊地看向谢瑾瑄。
他是世子?
谢瑾瑄避开她的目光,言简意赅道:“今日太子遇刺,贵府上二小姐不慎卷入受伤,太子命我将人送回来。”
受伤?
李明鹤看着马车中的李绣朝,懵了一瞬。
他知晓今日青芷和绣朝一同去上香,为何绣朝卷入太子刺杀被世子送回,那青芷呢?
“太子殿下如今如何?”李明鹤惊了一瞬,“还有,世子殿下可有我那大女儿的消息?”
这李明鹤,二女儿受伤了,竟是问都不问一句,难怪这大女儿如此跋扈。
谢瑾瑄:“李大人,太子殿下无性命之忧,你那大女儿更是无事,只是二姑娘如今折了腿,额头受了伤,大夫说需卧床休养几月,还是快些将人送进府中吧。”
李明鹤敏感地察觉到谢瑾瑄有几分不虞,可又不知为何,只能连忙应是,去让小厮去后院叫了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抬了进去。
李明鹤作揖道谢:“多谢世子送小女回府。”
“李大人不必多礼,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谢瑾瑄慢条斯理道,“今日太子殿下遇刺,我如今也是刑部中人,事关储君,自然不得大意,对二姑娘卷入刺杀一事,也进行了一番调查,可否入府与李大人详谈一番?”
李明鹤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伸作势手道:“殿下请。”
这厢,李绣朝被几个力气大的嬷嬷从马车中抬出,又轻手轻脚地抬到了轿撵上,抬进了李家后院。
这时,春日的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