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脉反沉,若不差,当是身体疼痛,先救其里。适宜四逆汤。”
“而你说你是身子疼腰还痛,骨节一到雨天便恶痛,恶风,身子无汗而喘,我把了一脉,用麻黄汤服用。”
“至于你,没啥大毛病,回去裹紧床被睡一觉就没事了,记得把窗子关上。”
张叔把了把三人的脉象又看了看舌苔,便起身向身后药柜走去,分别给两人抓了药,叮嘱了各自的熬煮和服用事宜。
两人拿了药,便对张叔躬身感谢,旁边那个没啥事的人还安慰起了两人。
“前一阵子,不是连天的好天气吗,怎么没有收完了庄稼,在雨天还不停歇?”张叔疑惑的问向三人
“哎,张老你是不知道啊,那几天出太阳时,我们就想赶趁着把地里的活做完,哪儿知道郎行少爷要我们试试他的身手,早知道那天就走小路下田了。”看起来五大八粗,颇为憨厚老实的庄稼人说道。
“是啊是啊,陪少爷玩一天也没什么,家里的婆娘也不会挑出个不是来,哎,哪儿知道这少爷竟然要我们随时等着他,要是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就麻烦了。”那个没啥事的人回道。
“他家家丁牛高马大的,那双大眼珠子时不时就瞪着我,要是挨他一顿打过去就好了,就怕他把我打的下不来床,那地里的活就废了,家里的老娘们一个人干不完。”被开四逆汤的人也苦大仇深的附和了一句。
三人都一脸灰暗之色,纵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服不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说这些也是看着张叔绝不是那乱嚼舌根之人,向其大倒一番苦水后,心中倒也舒畅了一点。
这东方郎行乃是族老东方虎行的孙子,东方虎行年轻时是青竹山的第一猎手,一生猎杀了大大小小凶兽无数。尤其是曾经猎杀了一只雄霸一个外围山岭的无踪豹,这成为了他一生的辉煌。
现在年老了也是跺一跺脚,青竹山就要震三震的人物,所以别说是这些农夫了,即使是普通的东方族人也是能避则避,不敢与东方郎漠这个小霸王发生正面冲突。
张叔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们要注意按时熬煮汤药,如果病情有什么变化就再来找他开药。
“那张老,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上次交代我们要注意的草药,好像有一些眉目了,下次采集到给你带过来。”
送别了三人后,张叔将院门关上,便回屋鼓捣起了药材,他先将草药分类放好,再者拿出陪伴了他好几十年的石杵和石臼,将一部分草药放入其中捣好后,就将一部分捣碎一部分完整的药草,接连放入了水已经沸腾的陶罐中。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他研究出的养生汤,是他研究了多本古医书后结合自己医术理解创造的新方子。具体效果东方衡不知道,但看来是差不了,不然他老胳膊腿脚咋还能整天上山下路到处乱窜。
“臭小子,别在外面砍柴火了,你有这个精力,不如领着我的阿驴去解决了它的肚子问题,正好看你闲来无事的样子。”
东方衡闻言朝马厩看了一眼,当然现在那里已经没有高头大马了,现在只有一头无精打采的蠢驴。
“哦,那个啥,张叔我看今天是难得的好艳阳天,那个啥,我感觉到四肢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我得找个僻静之所瞧瞧。”说完,东方衡飞也似的逃了,开什么玩笑,那驴是个难伺候的主,草太湿了它不吃,太干了它也不吃,草太老了更不吃。
东方衡就曾经被它气到过,这驴妥妥的该拉去田里耕地,饿它几天到时候吃嘛嘛香,还宝着他,给它喂草药。
“这个臭小子,柴都砍成木条了,怎么烧。”见屋外没有了动静,张叔不由笑骂一句。回头从药草篓子里挑选了一些上面还挂着一滴滴白露的药草放进了驴槽里。
“老伙计,省着点吃,多喝几口泉水,这草你将就将就吃吧,等来年开春再给你寻你喜欢的。”
张叔看着毛驴吃草,手里轻轻抚过它身上黝黑粗糙的驴毛,眼里露出了一抹缅怀之色,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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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岭山脉群山起伏,沟壑无数,之所以用百岭命名,想来也只是从这外围的青竹山所能远远遥望的山岭数为根据吧,事实上百岭山远远不止百岭,更深处的山岭终年笼罩在一片云雾之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各种庞大的兽影在其间穿梭而过,偶尔有兽吼禽鸣透过云雾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青竹山虽然山不高也没仙人,但也有其独有的神韵和壮美,一条瀑布从山峰上奔腾而下,其间带起了水拍大地声,山上竹林掩映间,是一间间精美竹楼,时不时就有一些小动物在上面追逐打闹。木阁的飞檐翘角宛如画家所勾绘的艺术品,若是仔细听,偶尔还有庄稼人的抒情山歌回荡在林中与瀑布水流合奏出了曲子。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大抵如此了吧。”还没等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