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睡着的沈纪也不知道,但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声狼叫。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只见身旁的考拉早就抬着头,毛绒绒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像是正在听着什么声音。
而此时的院子里也似乎有轻微的响声传来,这间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房门是沈纪临时用一些杂物堆在那里地支起来的,而窗子上的油纸早就不存在了,皎洁的月光直接照在沈纪的脸上。东西两屋之间也没什么门,沈纪发现的时候两屋的门上显然是挂着破布做成的帘子。如今那两幅破布也早早的被他当成了引火的物件烧了,现在这屋子也算是通透,一眼就可以看到外屋的破门。
身旁的考拉后腿一蹬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只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象个滚地葫芦似的打了几个滚在站好。这小家伙还是太小了,无论放在哪儿来看也只是个小肉球,沈纪禁不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了。
借着月光,沈纪慢慢的把身边的剑柄握在手里,然后轻轻的把脚挪向地面,心里想着尽快靠近门口,看看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谁成想身子刚一动就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紧接着身体就直接掉了下来,我靠,这质量,床塌了。
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听那堆满杂物的门“嘭”的一声飞了出去,视线里满是杂物和尘土,没等到他看清是怎么回事儿,一把雪亮的钢刀就压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觉只要他动上一动肯定就能见红。
“别动!”一个略带沙哑的男音低声喝道:“说,你是什么人?”
说实话,沈纪真的不想动,也动不了,那脚还卡在烂床破败的木板上压着呢,加上屁股上的一阵疼痛,哪里还敢再动上一动,忍着疼,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呲牙咧嘴,手里的剑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我就是普通人啊,大侠!”
“普通人?老实说,你是不是孤云城的人?”,那男子手上的刀稍用了些力,沈纪就感觉一阵冰凉,有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孤云城是哪儿?”,沈纪心说啥这城那城的,我可是刚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连个活人都头一次见到呢,“我真不知道啊,我迷路了,刚从山里出来才到的这里!”
“爹,这里有一只小狗,长得真可爱!”,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银铃般女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说你是山里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诧异,沈纪感觉脖子上的刀离他远了些,紧接着听见“嚓”的一声响,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是,是啊!”,倒不是因为害怕,所谓战战兢兢不过是因为看到了那男子手里发出火光的东西,我擦,那东西好像是叫火柴吧?我他喵的这是在哪儿?
只见男子收了刀,从怀里摸出根蜡烛点着,顿时屋子里亮了起来。
说实话,沈纪蒙了,真的蒙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取火的办法,还沾沾自喜的把一整套工具随身携带着,谁他喵的知道人家都用上火柴了。跟人家一比,自己这不是从山顶洞人那儿回归的么!
“你看,这小狗长得真好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捧着可怜的小狗,正是胖乎乎的小考拉,当沈纪看到考拉那一脸幽怨的眼睛时,他都忍不住想上去踹上两脚,你不是很牛嘛,狼都不是你的对手,现在怎么了?人家只是拽住了你的两条腿,你的嘴是干嘛的?怎么不去咬呢?
那男子并不答话,甚至看都没看小姑娘一眼,他现在的神情都在沈纪的身上。只是把手里的蜡烛随手放在一边的杂物上,伸手把摊在床铺废墟里的沈纪一把拉起,痛得他表情甚是精彩,这脚怕是要废了,不能用了吧,为了不丢人才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但看屋里这两人明显是对父女,男的大概50岁左右,身材高大,一脸虬髯,很是生猛,单单是刚才拉起沈纪的那只手,大得跟个蒲扇似的,想来也是力道十足。在他的面前,沈纪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也许实际年龄没有那么多,但说实话这男人似乎长得有些着急了些,特别显老。而身旁的女子却不一样,身材高挑,骨骼纤细,虽然衣着粗布的衣衫,却也显出几分清秀来。
此刻屋内三人一狗显然已经熟络起来,经过一番了解,父女二人是这附近山里的猎户,因为要赶去附近的市集去卖些兽皮之类的山货,所以连夜走到了这里。本想在这里随便找个人家投宿住上一晚,可没成想这小村子一个人都没有,还在村口遇见一群狼,虽本猎户但狼群的数目着实有点儿多,不敢轻易出手,这才躲到了这院子里。
当然,话都是那位叫秦烈的大叔说的,他身边那个叫秦可的几次要打断他话的样子,很显然,这位大叔应该是隐瞒了一些东西。
人家不想说,沈纪也不打算问,他只是关心自己目前的处境,他也有意把自己的一些经历稍作了些修改,只是说自己在山里边醒过来,至于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可能是脑袋受伤失忆了。反正真真假假,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