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谨终于恢复了镇定,款款道:“我曾听家父生前说过,大雪门是极为偏北的一个门派,几乎不与其他宗门来往。”
以一位筑基修士正常的脚力,昼夜不停飞驰到大雪门的话,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大长老将周去峰主送到了不为人知的大雪门?确实是一招妙棋,根本不会有人能想得到。”陈非说道。
大长老道:“我并没有护送,他自己一个人去的。他身为天灵根,宗门独一无二,尤其是从大荒圣山回来后,修为一日千里,将来必定晋升元婴大修士,到了那时,青天盟势力再强,也不足为惧。”
陈非有点奇怪,以周去的性格,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抛下宗门,独自去了大雪门,而且一去不归,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多谢大长老成全,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动身前往大雪门。”陈非说道,转身就要告辞。
大长老一把拉住了他:“这两天你恐怕走不成。”
陈非一愣:“什么事需要我留下来?”
“一山不容二主,你总该知道吧。贺掌门劳苦功高,带领宗门成功转移到这里,而小景别还有个分宗掌门,一宗两掌门,多有不便,以前宗门会议商量正式选出掌门,但文才峰主也有意这个大位,不肯退让。”
“那你们直接投票决定好了,谁票多谁当掌门,以前好像也是这样决定的吧?”陈非说道。
“本来跟你药田谷关系也不大。如果只有一位峰主竞争掌门的话,他没有投票的权利,五峰剩下四峰,外加一位长老代表就是我,五人投票即可决定。但现在有两人欲争掌门之位,投票者就剩下四票。如果一人得到两票,那就不能分出胜负,这个时候就需要药田谷出来投一票了。”
陈非笑了:“原来药田谷还有一决胜负的作用,是不是这样说,药田谷可以决定谁当这个掌门?”
“也不完全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贺掌门会得到全部的四票,你的一票属于可有可无!但文才没有算到,你这个时候会来到小景别,他没法再拖延下去了。”
听这话的意思,大长老肯定会投贺震一票,柴旦更不用说了,快成了贺震的拥趸。另两位代任峰主的长老,与贺震等一路拼杀到此,情义自不必多讲。
贺震私下里,不知许诺过多少次,让他们当上正式峰主。
陈非哭笑不得:“为了这可有可无一票,我也要陪着各位走走形式,完全是一个工具人嘛!”
大长老再三叮嘱:“投票事小,周峰主的事情务必保密!”
陈非与诸谨点头称是,走出洞舍。
诸谨轻声道:“陈非,你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我哪有生孩子,我与周公子虽结为夫妻,还没有夫妻之实呢!”
“既然周公子没有危险,你是不是不用去见他了?”陈非说道。
诸谨却说道:“他一个人去的大雪门,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安全到达?有没有受到委屈?万一他有什么事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诸谨是铁了心要见到自己的夫君,陈非咧了咧嘴。自己做的媒,含着泪也要把这门亲事维持下去。
而且,诸谨还是拉着他一起去大雪门。
陈非二人虽然想早一点离开,但不得不因为掌门一事留下来。
……
文才的宫府。
面色清冷的宫未央站在他身边。
文才说道:“贺震派人送来文书,要定在明日举行掌门选举,他好像是势在必得呀!”
宫未央俯身说道:“师尊,以前该做的工作弟子均已做好,但……”虽然宫未央已晋升结丹期修为,但仍尊称文才为师父。
“谁料到这时候杀出来个药田谷谷主!我想再过些时日搞定柴旦的事情就完不成了。如果柴旦肯倾向于我,其他人就不在话下,有没有药田谷不重要了。”
“柴旦这个人老奸巨滑,弟子多次试探他口风,他总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再有一个月时间,我自有办法让他远离贺震。但时间来不及了,你与陈非……算了,你俩到底是何深仇大恨?”文才很不理解,堂堂的宫家居然不管不顾地要捉拿陈非。
宫未央道:“起仇于上一代,至今未了。而且陈非心狠手辣,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宫家犯下难以容忍的大恶行,家父震怒,所以对他下达了追杀令。只是碍于他是我们正道宗弟子,没有公开。”
文才叹道:“本来我想让你找找他,送他点功法丹药什么的,一个小小弟子,竟有可能成为胜负手,宗门之悲啊!”
“师尊,大长老那里,我也送了不少灵石、丹药,他倒没有拒绝。大长老好像与贺震的关系一般,他对宗门之事几乎不加过问。”
文才摇了摇头,道:“未央,你终究还是年轻,有些事情你没有看透。另外一点甚是可惜,五峰有两峰没有了峰主,我本来是准备推荐你独领一峰,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