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垂笠抹色彩式的乔装打扮,局限性很大,一是在面对周去这样的人士时不太礼貌,二是也掩盖了陈非本来的帅!
所以,他脚步一转,直奔坊市。
哪知道做面具生意的,都很隐蔽,陈非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在一条巷子里面,找到一位干这行的老手。
六十多岁,独眼龙。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起来也不大好,离全瞎似乎不太远。
陈非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独眼龙看都不看陈非一眼,问道:“客官需要什么样子的面具?”
陈非想了想,简单的,年轻的,帅气的,雍容的,华贵的。一看之下,不会想起原来的面目。
他以为独眼龙会用唯一的眼睛翻一个白眼,没料到对方转身就朝里面走。
“三天后来取。五十灵石,先付一半。”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你还没有看我长啥样,难道不测量测量摸摸骨,拓个模子?”
“不用。”
“如果不合适呢?”
“不要假设!”老头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
陈非默默掏出二十五灵石,放在陈旧的桌案上。
他先回到树洞,将周去赠送的玉佩戴在兰情的脖颈上面。
在多日灵气滋养下,兰情的肌肤就像雪一样晶莹,充满光泽,与玉佩十分搭配。
三日之后,陈非到坊市取面具。
独眼老头默不作声,把一小面极轻柔的皮肤状的物品放在他手上。
“戴上。”
陈非顺从地将轻若无物的面具往脸上一蒙。
“那边有铜镜。”老人道。
陈非转过身去,铜镜中出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
有亿点点年轻、帅气,隐隐散发出逼人的华贵。
“原来的我是个标准鹅蛋脸,现在是圆脸,反差比较大。”他自言自语。
陈非将剩余的灵石放到桌案上。
老头好像看都没有看,道:“错了。”
陈非拱手道:“效果出乎我的意料,多出几块灵石以表谢意。”
“拿回去。”老头态度很生冷,丝毫没领这份情。
陈非摇摇头,拿回去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没有拿灵石,直接出门。
老头伸手一抓,甩出十块灵石,然后大门砰地关上。
这时从旁边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他不要,灵石给我吧。”
陈非一怔:“为什么给你?”
“他不要,你也不要,总得有人要,我要了灵石,你的问题没有了,他的问题也没有了,你说,该不该给我?”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十个灵石,不是个小数目。
在药田谷时,一年也存不到几块灵石。
陈非虽然是家里有矿的人,但并不是说见人就没理由地发钱。
首富的钱一百辈子也花不完,可也没走哪儿把钞票撒哪儿。
“你是他什么人?”陈非问道。
“孙女。”
“我看老人家里好像没有别人?”
“我家里人是少了点,因为我父母去世了,家里就我们两个。”小女孩笑嘻嘻说道,并没有任何悲伤的样子。
又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
陈非来了兴趣:“我多给你爷爷灵石,他为何不要?”
“我爷爷不想欠你的人情啊。”
“我并不需要他还我的人情。”
“你们这些大人,说是不需要还人情,其实灵石拿出来时,就认定自己施舍了,心里头满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万一对方没有感激涕零,或者做了你不高兴的事,就说对方忘恩负义,不仁不义,是翻脸无情的人。”
陈非惊道:“小孩,你这话说得太世故了!”
“呵呵,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姑姑说的。”
“你姑姑?她应该出嫁了吧。”
“没有,她也死了。其实是我爷爷后来告诉我的,姑姑最爱说这句话。”
算了,我不再问她家人的情况。陈非心道。
“既然你爷爷不要多给的灵石,为何你来要呢?”
“我想要灵石给我爷爷治眼睛。”小女孩伶牙俐齿,娇声如黄鹂鸟一般。
门吱呀开了,独眼老头站在里面,厉声道:“囡囡,不许胡闹,进来!”
陈非回头打量了他一眼,左眼的眼珠已没有了,右眼眼珠浑浊。
囡囡不情愿地进了门,回头笑道:“你戴上面具后,没有以前好看。”
陈非不禁莞尔,道:“老伯,我恰恰会一点治眼之术,可帮你……”
“不必,老朽的眼睛刚好够用。”说完就关上门。
陈非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