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恬又做梦了。
他不喜欢做梦，因为每次梦见的内容都和那个家有关，陈青松，他的现任老婆，还有那个一直让他叫妹妹的人。
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三个人都会出现，醒来后，陈恬总会变得烦躁不已。
只是这次，梦里是一个全新的场景。
天台的风很大，陈恬被吹的快要睁不开眼睛，他侧过身，拉上卫衣帽子。
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坐在栏杆上，看起来摇摇欲坠。
风声很大，陈恬不禁抬高嗓门：“你要跳下去吗？”
对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突然对他笑了一下，“嗯。”
“骗人，你才不敢，你只是想抽根烟罢了！”
说着从自己烟盒里掏出一支，“知道你没带，给！”
对方却没接，手在空中举半天，陈恬有些不耐烦，刚要开口，却见白色身影毫无预兆地跳了下去。
“不要！”
陈恬飞奔过去，伸出手，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但是下坠的力量太大，最后只抓住了一只手。
手心冰凉。
“不行！”
“不可以！”
陈恬紧咬牙关，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但是于事无补，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反抓自己的手。
“你...”
指尖从手心滑落，陈恬看着白色的身影向下坠去，瞬间难过和愤怒让他红了眼眶。
“不要！”
“雒新宇！”
陈恬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额头的碎发早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皮肤上。
躺回到枕头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陈恬一把捞过，看都没看就滑了接听键。
“喂。”
“喂，醒了，我给你买了粥。”
这个声音...
“雒新宇！”
大声喊过之后，正在通话的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
回过神来，陈恬清了清嗓子，“谁一大早就上天台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陈恬的错觉，听筒里好像有憋笑的声音。
“我在门口，开门。”
“你在...”
反应过来，陈恬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跑到门口，打开门。
雒新宇穿着和梦里一样的白衬衫，清晨的余光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影子，一切阴霾被驱散，真实的鲜活。
看着门里的人有些不对劲，雒新宇询问道：“你怎么了，还难受吗？”
雒新宇表情淡淡，但目光里有一丝难掩的紧张。
陈恬不自然地揉了揉头发，眼神闪躲，“没事，进来吧。”
把人让进来之后，陈恬大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几下脸，顺便打湿不安分的头发。
用毛巾胡乱擦了几下，陈恬返回客厅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放好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开水还有各种颜色的药片。
雒新宇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正低头看着手机。
陈恬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粥，犹豫了片刻，看向雒新宇，“你要不要一起吃？”
雒新宇闻言抬起头，“我吃过了，不过你得抓紧些，班会时间快到了。”
陈恬一脸疑惑，“什么班会？”
“昨晚班级群的通知你没看吗？”
“什么通知？”
“......”
两个人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导员方芳已经站在讲台上，陈恬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被雒新宇一把拉了回来。
“你他妈...”
刚一进门，教室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几十双眼睛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雒新宇若无其事地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来，陈恬不好发作，在雒新宇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俩来的正好，”方芳微笑地看着两人，“刚才说到马上要开迎新晚会了，说是迎新，学校也鼓励咱们大一新生报名参加，展示下你们的风采。”
“怎么样，迟到的人，谁有才艺上去露一手啊？”
下面立刻议论声一片。
“雒新宇往台上一站，看那张脸就行了，还用表演才艺吗？！”
“就是就是，立刻就能吸引全场目光！”
“得了吧，那不如让陈恬站上面，那杀伤力...”
“是！他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杀伤力确实有。”
陈恬：“......”
“他只是看着凶罢了，但至少比雒新宇的冰川脸好看呀！”
雒新宇：“......”
看着凶的人现在十分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甩开冰川脸，从小到大，别说是上台表演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