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府内,仍是极为冷清。
只有零星几个下人打扫着空旷的院落,若是仔细看去,则会发现他们的身体正在细微的颤抖着。
在他们的面前,房门缓慢打开,荣亲王从容的走了出来,几个亲信跟在他身后。
对于这些下人,荣亲王向来没有太多留意,只让人备好马车,准备出府。
就在这时,一人从院墙上轻盈的跳下,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喜悦之色,他快步走到了荣亲王的面前。
“发生了何事?”荣亲王见此情景,轻轻地眯起了双眸,在暗卫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暗卫四下看去,显然觉得此地并非说话的好地方。
“去书房。”荣亲王冷下脸,转身就往右侧的小径走去。
其余的亲信围在他身旁,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见此情景,荣亲王摆了摆手,语气间明显带着冷意:“不必这样担忧,在他们看来,本王不过是个废人,根本无法争夺皇位,他们不会费尽心思将眼线放在本王身上。”
亲信听出了荣亲王语气中的杀意,小心翼翼的握紧了双手:“待王爷登基之日,那些人定会悔不当初!”
闻言,荣亲王冷嗤了一声,神情肉眼可见的和缓了起来。
这时,书房已经近在眼前。
一进书房,暗卫就跪在了地上,欣喜的将打听来的消息送到了荣亲王的跟前,他的语气十分兴奋:“王爷,您的计策果然有奇效!”
一目十行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荣亲王大笑出声,儒雅温润的脸上,带着让人心悸的狰狞神情:“果然不出本王所料!那对父子本就是多疑之人,又怎会忍受陆家日益壮大?”
“尤其是这未来的太子妃,还是陆家嫡女!”荣亲王笑得眼角有泪光浮现,“他们又怎能不联想到白家呢?”
“区区一个白家,可是险些谋权篡位,陆家手中掌管兵权,更是他们两人的心腹大患!再过几日,应当就能听见陆家出事的消息了。”
暗卫与亲信纷纷跪下,对荣亲王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爷,您果然料事如神!”暗卫激动道,“至此以后,陆家再也不能成为太子的助力!”
荣亲王的脸上带着轻快愉悦的笑容,他缓缓地敲打着桌面,突然说道:“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对上几人疑惑的目光,他语气幽幽道:“陆家、安家都不能留。”
“可是安家……”
“他们被权势所惑,逼得容儿进了宫,本王怎能放过他们?”荣亲王狞笑道,“若他们还执迷不悟,本王也只能送他们去地下给容儿赔罪了。”
这几个下属哪敢反驳,连忙就跪在了地上:“王爷说得对。”
荣亲王摆了摆手,愉快的说道:“派人盯紧两家,尤其是安家,避免他们与太子过多接触,本王可不想在计划快要成功时,被安家绊住手脚。”
“立即派杀手去北都护府,直接将安将军除掉,一旦陆家、安家没了后,他们必定会仇恨皇室,而那时,就是本王出手的时候了!”
“是!”
就在几人议事时,一道身影悄悄地从书房外走了出去,手中捧着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入了空中。
……
陆府。
陆凌阳躺在床榻上,背上是狰狞的伤口。
见了这副模样,老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泪。
无论是陆凌阳还是陆宛清,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孩子,如今见陆凌阳身上遍布血痕,她气得直骂:“你父亲下手也太狠了!即便是……”
“祖母!”陆凌阳高声打断了她的话。
在老夫人目光疑惑时,陆凌阳的声音愈发大了,带着十分明显的怨恨:“父亲也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与那些官员来往密切了些,就被扣了个大帽子,还不得不辞去了官职!”
一旁的陆宛清会意,同样埋怨道:“太子与皇上两人,未免太……太过狠毒了!他们不念旧情,竟然怀疑大哥你的忠心!”
她说着,便拿着手帕,将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抹去。
见此情景,陆凌阳脸色古怪,险些忍不住笑场。
最后还是陆宛清狠狠地掐了把他的手臂,他惨叫了一声,这才将笑声压下。
角落中一个端着水盆的小厮,眼神闪烁了几下,牢牢地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
就在这时,陆国公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还拿着鞭子,直接朝着陆凌阳而来:“母亲、清儿,你们让开!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
老夫人一听这话,当即抱住了陆凌阳,哭喊道:“世上哪有你这么狠心的人?你若是再想打凌阳,就干脆先打死我好了!”
“父亲,大哥身上的血痕还没干涸呢!”陆宛清也是哭诉道,“您下手也太狠了!大哥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