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利的声音,众人纷纷朝着缓步走来的两人跪下。
皇上微微抬手,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今日是庆功宴,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自是道谢,坐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陆宛清刚是坐下,便感到了一股视线正朝着自己看来。
这道视线的存在感太强,她根本无法忽视。
然而对面的谢长风正在同莫衡说话,并未看向自己。
陆宛清的心中一凛,下意识往殿上看去。
不过,那道视线却在此刻消失了。
皇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面对此情景,陆宛清暗暗捏紧了一双手,她的心底已浮现出了许多不安。
方才的感觉绝不会出错,一定是皇后在看她。
那样恶毒、冰冷的目光,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陆宛清不敢逞能,忙是将这件事记下,告诉了身边的老夫人。
闻言,老夫人脸色微寒。
“清儿,今日宴会上,你务必不能与太子见面。”老夫人浑浊的眼底变得一片清明,“若是我没猜错,皇后只怕已经开始怀疑你与太子的关系了。”
陆宛清心中警铃大作,她忙是摁下了那点小心思,正色道:“祖母放心,我会将此事牢记于心的。”
就在祖孙二人说话时,本是热闹的大殿随着谢长风的起身而归于平静。
他长身玉立,俊美的脸庞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请您做主。”
说着话,他便跪在了殿前。
此举让殿内其他大臣纷纷愣住,唯有皇后与白太师在此时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安。
“何事?”皇上皱眉道,“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就等明日上朝时再议。”
“明日朝会有其他的事,儿臣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最好还是能迅速处理好,不然的话,恐怕会闹出之前的变故。”
谢长风意有所指,让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能够称得上大变故的,就是之前大皇子谋反了。
难道说这京城中,又有了一个试图谋逆的人?
就在众人心惊之时,谢长风又开口了:“儿臣在兖州时,曾被人刺杀过。”
“而经过儿臣的审问,那些人已召出了幕后主使——正是景王谢晋栎!”
一瞬间,朝臣的眼神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太子慎言!”皇后关心则乱,忍不住出口为谢晋栎辩驳,“景王一直都在府中养伤,即便是今日庆功宴也不曾出面,他哪有心思去害你?”
“说不准景王是心虚了呢?”谢长风轻笑一声,极具讽刺意味,“再说了,谁知道景王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之前不是还说,景王只是受了惊吓吗?怎么今日孤一说出此事,皇后就要急于替景王开脱?”
谢晋栎受的是什么伤,自然不能公之于众。
皇后死死地盯着谢长风,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谢长风没再给她多余的眼神,而是直接朝着皇上施压:“还请父皇派人将景王请来,儿臣要与他当面对质。”
皇上望着谢长风,似乎是十分纠结。
然而皇后作为他的枕边人,却看得十分清楚。
皇上这哪里是纠结,分明是早就与谢长风合计好了。
当她用怀疑的眼光看待皇上时,发觉以前的种种温馨,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真正的皇上,所在乎的人只有谢长风一人。
想到这,皇后攥紧了一双手。
宴席上没人敢开口,在良久后,皇上才说道:“以你之见,应该让何人调查此事?”
谢长风笑了笑:“自然是请刘太傅了,刘太傅秉公无私,从来都是朝中清流,有他调查,无论是何种结果,儿臣都心服口服。”
皇后见他如此笃定,本是放松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皇上,此事只怕还要再商量。”白太师立即开口,制止了此事,“若就此让刘太傅调查,岂不是有伤景王名誉?”
“那些刺客或许是其他人派去的,故意嫁祸在景王头上也说不定,怎能这样轻率就下了结论?”
白太师在朝中颇有威严,他一开口,不少他的门生都连忙附和。
就在局势一边倒时,沉默不发的陆国公却是冷笑了一声,声音将这些人全都压了下去:“依臣之见,还是要尽快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正所谓清者自清,若景王没做过这样的事,又何惧调查?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再说了,若真是冤枉了景王,不用白太师多言,皇上都会做出补偿。”
陆国公在武将中颇有名望,加上此番谢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