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清眼珠子一转,低声道:“不如让我偷偷地潜入樊楼中?”
顶着谢长风不悦的目光,她正色道:“我有自保的能力,你难道忘了吗?之前我可是屡次从危险中……”
“不行!”谢长风迅速打断了她的话,“荣亲王不像是其他人,他手段阴狠毒辣,若非当初他断了一条腿,这皇位恐怕都轮不到父皇来做。”
“你可知晓,先帝膝下八子,除去尚在襁褓中的贤亲王外,成年皇子中最后只剩下了他与父皇两人!”
陆宛清皱着眉,不解的看向谢长风。
在她的印象中,谢长风并非是这样胆小的人,皇后的手段何其毒辣?谢长风却从未害怕过,为何到了荣亲王这,他就这般不安?
“殿下……”陆宛清迟疑片刻,低声询问道,“荣亲王与你是否有旧怨?”
闻言后,谢长风的眼神轻闪,却避开了这个问题:“清儿,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即可,荣亲王此人,绝不能以常理推断,若说皇后尚有一丝理智在,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宛清心中甚是不解,然而谢长风摆明了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不得已,她只得将那些狐疑压在了心底。
正是在这时,两人身后的云翳远远地喊了声:“小姐,该回去用膳了!世子派人来催了。”
谢长风暗暗舒了口气,借着夜色的阻挡,轻轻地握住了陆宛清的手:“难得能有机会与陆国公、老夫人共同用膳,我们快些回去吧。”
陆宛清心中清楚,谢长风急着离开,除去要讨好老夫人与陆国公外,更多的是不愿意提及荣亲王。
他这样回避的态度,让陆宛清对荣亲王更是好奇。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想要将樊楼中受苦受难的女子解救出来,她就必须要清楚这樊楼幕后BOSS的真实水平。
陆宛清暗戳戳的在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装作兴奋的模样,同谢长风一块往前厅走去。
……
前厅内灯火通明,侍女鱼贯而入,精美的菜肴摆放在紫檀木制成的长桌上,让人食指大动。
老夫人见两人相携而来,慈和的笑容瞬间爬上了眼角眉梢:“清儿与太子殿下来了。”
她说着话,就要朝着谢长风行礼。
谢长风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恭敬道:“老夫人,家宴就不必被那些繁文缛节所拘束了,您是长辈,我该敬着您才是。”
他连自称都省了,将姿态放得极低。
老夫人见他面上诚恳的神情,眼中柔和的目光愈发多了。
“好。”老夫人爽快笑道,“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那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坐在这不动了。”
谢长风立下了几件大功在前,加之她也知晓了这些年来谢长风的风流韵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装出的模样,对谢长风的不满一扫而空。
现如今谢长风对陆宛清极为珍重,连带着对陆家人都是恭敬相待,足见他对陆宛清的看重。
细细看来,除去两人今后面临的困局会多一些外,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陆宛清跟谢长风,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夫人想到这,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
一旁的陆凌阳瞧着这一幕,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看来家中又有一人叛变了!
而陆宛清对此一无所知,她的小脑袋里,仍是装着先前的疑惑。
这荣亲王的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次日一早,清脆的鸟鸣声响起。
“小姐,太后娘娘可是让申嬷嬷亲自来请您入宫呢,您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云翳推开房门,将全身蜷缩在锦被中的陆宛清拉了出来。
陆宛清揉了揉眉心,眼底青黑一片:“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云翳急忙道,“申嬷嬷在外面等了一刻钟了,您可要快些起来!”
她一面替陆宛清穿着衣裳,一面皱着眉道:“小姐昨晚是做了什么?这眼底的青黑,怕是要上好几层脂粉了。”
陆宛清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
突然间,她的脑中灵光闪过。
“太后娘娘找我……”她紧紧地握住了梳妆台的边沿,声音逐渐小声,“那我不就能从太后娘娘那打听到以往的事情了?”
云翳见她突然精神振奋起来,很是惊讶。
然而还没等她询问,陆宛清便急声道:“快些替我梳妆,可不能让太后娘娘久等了!”
……
昭阳宫中,还是老样子。
陆宛清见着端坐在上方的太后,飞快跑了上前,面上带着盈盈笑意。
“都是备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不稳重?”太后轻哼了一声,神色却是逐渐柔和下来。
陆宛清靠在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