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欣兰摘下兜帽,对上方大人眼底异样的神情时,她心中的厌恶寸寸蔓延。
“方大人。”
石欣兰冷冷开口,将方大人内心的那点念头全都打消了。
她的眼神幽冷,像是能够看穿人心一般。
眼见石欣兰这般模样,方大人在心中暗自唾弃一番,却又不得不扬起了一张笑脸:“石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我此番来,只是想要提醒方大人,太子可不是传闻中那样愚蠢的人。”石欣兰冷声道,“您若是轻信了传言,只怕会陷入太子的算计中。”
方大人听得这话,心中却不以为意。
在他的眼中,石欣兰只是谢晋栎的一个玩物罢了,现如今被安置在北都护府,也只是因为她尚有一点作用。
石欣兰察觉到了他不屑的目光,然而石欣兰对此却没有一点表示。
“那季公子有些古怪,作为太子介绍的人,他为何要走私?”
闻言后,方大人爽朗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银子!”
“财帛动人心,这可是高达几十倍的利润,谁见了能不动心?”方大人摆明了没将石欣兰的话放在眼中。
石欣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方大人摆了摆手:“行了,石小姐,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心中自有打算。”
“你还是好好管理酒楼,若是出了岔子,即便你是景王的人,皇后也要降罪的。”
方大人对石欣兰的轻视溢于言表,他看向石欣兰时,眼中有不屑,有对美色的垂涎,唯独没有将石欣兰当做一个正常人看待。
石欣兰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但她对这些眼神早已是习以为常,只朝着方大人行了一礼,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
眼见石欣兰离开,方大人身后的一道黑影突然闪现。
“大人,其实这石小姐的话,也有些道理……”
“有什么道理?”方大人冷声呵斥道,“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罢了。”
“那次你就跟在季公子的身后,可曾发现了不对劲?”方大人冷声道,“我还用不着一个外室来提醒我!”
闻言,他背后的人顿时噤声,不敢再言语。
离了前厅的石欣兰,脚下步伐愈发快了。
她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道:“石小姐,方大人的话也有道理,那季公子不过是庶出,此番来北都护府,想来也只是为了……”
“你不明白。”石欣兰冷冷的望了眼她,沉声道,“太子此人心机深沉,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放任季公子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丫鬟暗暗撇了撇嘴,对石欣兰这一说法很是不屑。
见状,石欣兰眼底瞬间冷凝下来。
然而片刻后,她又将那股怒火压在了心底,磨墨写下了一封信。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费了千辛万苦才逃来了北都护府,眼下正是要替谢晋栎办事,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
只要她还活着,就能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石欣兰将内心的怒气悉数平复下来,语气依旧温和:“替我将这封信送去京城,务必要尽快交到景王的手中。“
丫鬟忙是将脸上的不悦收敛了起来,恭敬道:“奴婢这就去办。”
……
三日后,三辆载满了货物的马车驶到了北都护府的城门处。
这三辆马车装满了木箱,但行驶中却十分轻盈,木箱仿佛是空的一般。
守城门的士兵正要检查一番,却见一人手中拿着令牌,匆忙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来人正是沈洋:“这是方大人的东西,还不赶紧放行?”
闻言后,几个士兵相互打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屈服于这令牌,将马车方行了。
酒楼外,陆宛清正百聊无赖的等着马车到来。
见沈洋亲自带着三辆马车前来,陆宛清有些惊讶:“沈老爷怎么会……”
“这可都是重要的东西,若是被那些人看见了,难免会生出事端,我便去求了方大人,从他那拿来了一个令牌。”沈洋笑呵呵道,“唯有这样,才能不被检查。”
陆宛清心中发寒,面上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此番多谢沈老爷出手相助,待我将这茶叶……”
“嘘。”沈洋忙是提醒道,“即便是在酒楼附近,季公子也要小心些,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听了去。”
陆宛清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平日里的高傲:“多谢沈老爷提醒,那我现在……”
说着,她看了眼这酒楼。
她眼中的焦急与兴奋,都瞒不过沈洋的一双利眼。
沈洋笑了笑,又压低了声音:“季公子这样大一批货物,还是跟我走另一道门为好。”
闻言后,陆宛清眼神轻闪,继而兴奋道:“还请沈老爷替我引荐。”
这沈洋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