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的动作,让柳卞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柳卞,你这是做什么!”
柳婆子气得涨红了脸,冷冷的盯着柳卞。
闻言,柳卞的脸色难看,半响才是说出一句话:“娘,她已经知道了我贩卖私盐的事,一旦她将事情说了出去,我便会人头落地,说不准还会牵连到你与爹!”
一面说着话,柳卞便又靠近了陆宛清:“她今日跟踪您,定是有所图谋。”
陆宛清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自己的提醒反倒是让柳卞手段更加极端。
她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后清了清嗓子,还是准备放柳卞一条生路:“我可不是另有所图,我是在路上瞧见有人跟踪婆婆,心怀歹意,这才跟了上来。”
闻言,柳卞脚下动作一顿。
柳婆子恼声道:“若非这位小姐出手相助,我早就被那混混打死了,你哪里还能见到我?”
“这……”柳卞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柳婆子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陆宛清见着柳婆子的动作,心中浮现出了许多猜想。
这时柳婆子跪在了她面前,哀求道:“小姐,我家这样做,只是为了……”
“婆婆不必担心。”陆宛清说着话,便将柳婆子搀扶了起来,“方才婆婆同我说了那么多,是信任我,我又怎会辜负婆婆的信任呢?”
柳婆子对上了陆宛清眼底的温柔神情,不由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果然是如此。
“柳卞,还不跟小姐赔罪!”柳婆子没好气的掐了一把柳卞腰间的软肉。
柳卞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陆宛清连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先前是我太……”
“不必了。”陆宛清蹲下了身子,正好能跟他对视。
她的眼眸十分漂亮,在阳光下带着潋滟的波光。
柳卞顿时红了脸,连忙别开了视线,不敢同陆宛清对视。
而在他心跳极快的时候,陆宛清却是幽幽的说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若你能回答我,那之前的那些事都一笔勾销了。”
“至于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当做没瞧见。”
陆宛清开出的条件,让柳卞十分惊讶。
他还在犹豫时,却被柳婆子狠狠地拍了一掌。
只听见柳婆子骂道:“给了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还不要?”
“要要要。”柳卞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知小姐有什么问题?”
陆宛清迟疑片刻,往柳婆子处看了眼。
柳婆子顿时会意,连忙笑道:“我去里面给小姐倒一杯水来!”
院中只剩下了柳卞,他不安的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有什么要问的?”
“你们的盐场在何处?”
闻言,柳卞愣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朝着陆宛清脸上看去,企图从其中看出些端倪来。
而陆宛清的面色不变,只定定的盯着他:“你方才可是答应过我的,我问你的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才行。”
柳卞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低声道:“这……这都是朝廷规定过的,绝不能擅自同外人说。”
“可朝廷也规定了,绝不能贩卖私盐,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陆宛清红唇轻勾,讥讽道,“也没见你严格遵循啊?”
柳卞低着头,闷声道:“若非那些盐商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不会铤而走险,来做这些事。”
“你放心,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足够给你父亲治病。”
柳卞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宛清道:“这……小姐为何要知晓这件事?”
“你就回答好了。”陆宛清懒洋洋的说道,“千万要记得如实回答。”
这一次,柳卞没有太多的犹豫,他小声道:“盐场都在海边,大都设了围栏,不让人靠近。”
“每年盐场的产量是多少?越州共有多少盐场?”
柳卞越是听着陆宛清的询问,心中便越是不安。
他的额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但陆宛清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他的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头道:“一个盐场的产量一两万石,越州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盐场。”
“若是如此,那么每年的产量该有三四十万石才对。”陆宛清轻轻地眯起了一双眼眸,意味深长的说道,“但今年越州城上报的只有二十万石。”
“如此说来,剩下的盐都被你们拿去卖了?”
“不!”柳卞忙是摆着手,急切替自己解释道,“咱们卖出去的都是最低劣的盐,都够不上朝廷所收的粗盐标准,绝不在上报的那些数量中。”
话音落下,柳卞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