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皇后的劝说,谢晋栎依旧没将谢长风放在眼里。
他平日里被那些人捧得不着边际,只认为自己就是皇子中最为聪慧的人,而谢长风这样一个被他踩在脚下十几年的人,还不足以让他提起紧迫感。
这么多年来,皇后竭尽全力教导谢晋栎,但在这样紧要的时候,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却让她无比失望。
皇后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方才是平复了内心的情绪。
“晋栎,你可不要小瞧了谢长风,此人的心机手段,绝不在谢衡之下。”皇后一字一句的告诫道,“这一次谢长风一定是为了与陆家扯上关系,才自请去江南的。”
听得这话,谢晋栎不屑一笑:“母后,儿臣瞧您是魔怔了,这分明只是巧合。”
“上次陆宛清前脚去了太后宫中,后脚谢长风就跟去了,还陪同陆宛清在御花园中闲逛,难道你也要说这是巧合吗?”皇后咬牙道,“他分明是野心勃勃,一心要拉拢陆家!”
闻言,谢晋栎面上的不屑神情稍微收敛了些。
他皱着眉,在心中细细思索起来。
而皇后则是沉声道:“陆宛清可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若非谢衡不能休妻,他也定是想要娶了陆宛清的!更何况谢长风呢?”
“谢长风沉寂十几年,连一个支持他的大臣都没有,他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其他大臣的支持,而陆家,则是他达成目的最简便的途径。”
皇后的话,让谢晋栎心中逐渐不安。
他不觉捏紧了双手,下意识看向了皇后:“这可怎么办?”
谢晋栎这一句话,险些让皇后气得吐血。
她生生的忍住了内心的不耐,咬牙道:“若非你当初被陆雪安那狐狸精迷住了心神,非要解除婚约,现如今哪有谢长风他们的事!”
被皇后一番训斥,谢晋栎面色不虞,正欲反驳。
却见皇后面上的神情阴冷道:“陆雪安与盛秋静两人,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这时,谢晋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王府后院鸡飞狗跳的那些画面。
他低下头,也不敢反驳了。
皇后脸色难看,将谢晋栎看了好几遍,又沉声道:“依着本宫看,那两人都不是好东西,若是有机会,还是要重新将陆宛清娶回来才是。”
一听这话,谢晋栎顿时睁大了双眼,不安的看着皇后道:“母后,盛家可不是好打发的……”
“你是本宫的儿子,盛家不过是个小小世家,本就配不上你,那陆雪安就更加了。”皇后冷冷的瞥了眼他,“待她生下孩子,你就将她送得远远地,再也不要让她出现在人前。”
谢晋栎对陆雪安还存了几份情,听着皇后这样残酷的安排,心中不忍,嘴唇嗡动,便想替陆雪安求情。
而皇后熟悉他的脾气,这时便讥讽道:“究竟是皇位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晋栎,本宫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在这些事上优柔寡断,决断不定的!”
见谢晋栎面上神情仓皇,皇后又放缓了语气,轻声道:“本宫又不是让你除掉她,只是让你将她送得远远地,待你登上皇位,又可以将她接回来,到那时,便没人再敢拦你了。”
谢晋栎闻言,心中略有些松动。
皇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温和的说道:“晋栎,你的正妃,你未来的皇后,就该是陆宛清那样出身高贵,容貌惊艳绝伦之人,而非盛秋静与陆雪安这样小家子气的女子。”
这时,谢晋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他所见到的陆宛清的一颦一笑。
即便他不喜陆宛清,也不得不承认,陆宛清的确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一切都听母后的。”谢晋栎终于松了口,一改之前的排斥,难得温顺道,“只要能让母后高兴,儿臣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闻言,皇后戏谑看了眼他,却没拆穿他的小心思。
而是温声道:“晋栎,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就好。”
……
太极殿内,谢长风懒散的收下了这方尚方宝剑。
见他仿佛对一切事毫不在意的模样,皇上忍不住呵斥了一声:“待去了江南,你万万不能做出这副模样,不然的话,那些大臣该小瞧你了。”
而听了这番话,谢长风却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的将剑放在身侧,笑道:“父皇,儿臣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副面具,而且若不是这副面具,儿臣只怕活不到今日。”
皇上那些到了嘴边的训斥,被谢长风这一句话噎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终他只能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明日一早你还要启程去江南,现在回去多准备些东西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谢长风毫不犹豫朝着他作了一揖:“儿臣告退。”
不过,刚是出了太极殿,一个不速之客却迎面走来。
谢长风凤眸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