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停在陆国公府门口,陆宛清磨磨蹭蹭的,始终不愿意下车。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陆凌阳掀开了车帘,冷冷道:“你还要让祖母等你多久?”
闻言,陆宛清冲着他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大哥,待会你可要帮我!”
陆宛清可怜巴巴的拽住了陆凌阳的衣袖,眨巴眨巴眼睛,试图引起陆凌阳的怜惜。
奈何陆凌阳心比铁硬,冷哼一声,便甩开了她的手。
“敢作敢当,你都有胆子独自一人引开刺客,怎么会怕祖母与父亲呢?”
陆凌阳阴阳怪气的话,顿时将陆宛清内心最后一点期盼给打消了。
她哀叹一声,挪着步子跟在陆凌阳身后:“大哥,你都不帮我,那可就没人帮我了,你忍心看我被祖母责罚吗?”
陆凌阳身子一滞,站在了原地。
见状后,陆宛清只觉得看见了希望,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陆凌阳。
可就在她期盼的目光下,陆凌阳冷哼了一声:“我比谁都忍心!”
陆宛清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凌阳身后,还想说些身边,便见门口的桂嬷嬷快步迎了上来。
“大小姐,老夫人等您多时了!”
“嬷嬷,祖母她……”陆宛清忙是走到桂嬷嬷身边,做贼心虚一般瞧了眼陆凌阳。
见陆凌阳毫无反应,她才放心大胆的询问道:“祖母可有生气?”
桂嬷嬷见她小脸清瘦,叹了口气,开口却将陆宛清最后一丝期盼给打消了。
“大小姐,待会老夫人发怒,您就多说些好话,忍忍也就过去了。”
陆宛清睁大了双眼,还想继续询问,便瞧见了荣安堂的大门。
她立刻低下了头,躲在陆凌阳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院子。
“还不出来!”
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陆宛清心头猛地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
“祖母,我知错了!”
说着,她跪走几步,来到了老夫人跟前。
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泪水泫然欲滴:“祖母,我让您担心了。”
老夫人重重的将拐杖柱在地上,声音极为响亮:“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我知错了。”陆宛清扯着老夫人的衣角,小声道,“祖母想要怎么惩罚都行。”
老夫人正欲开口,余光却瞥见了她手腕处的划痕,眼眸一眯,抓住她的手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宛清低垂着头,闷声道:“路上被那些树枝划伤了。”
“你啊你!”老夫人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是又生气又心疼。
现在细细看去,陆宛清衣裳外的肌肤上,或多或少都遍布着伤痕,尤其是这双手上,更是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老夫人知晓陆宛清的遭遇,因此在瞧见她狼狈的模样后,心中的怒火便消了大半。
“我也是想要早日见到祖母,这才……”
“还说谎!”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她的手,见她吃痛,顿时又心疼了起来。
忙是朝着桂嬷嬷说道:“快去将那些舒痕胶拿来,全都给清儿涂上。”
话音落下,老夫人又不满的看向了陆凌阳:“凌阳,你是怎么保护清儿的?她身上这么多伤痕你都瞧不见吗?”
陆凌阳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出,掀开衣袍便跪在了地上:“祖母,是我没用保护好清儿,请您责罚。”
瞧着情势发生转变,陆宛清诧异的眨了眨眼。
终究是她的良心作祟,她伏在老夫人膝上,漂亮的眼眸中尽是孺慕:“祖母,都是我的不是,您不要怪大哥了。”
“他没照顾好你,那就是他的错!”老夫人攒眉道,“凌阳,你自己去祠堂领罚。”
“是。”
陆凌阳没有丝毫犹豫,一口便应了下来。
陆宛清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求情,就见陆凌阳朝着她动作细微的摇了摇头。
顿了顿,陆宛清还是熄了求情的念头。
待桂嬷嬷将药膏拿来后,老夫人一面替她擦着伤口,一面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太子送你去的西南?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要好了?”
一听这话,陆宛清内心警铃大作。
她来不及细想,就飞快的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才愿意带我去西南的。”
“哦?”老夫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在陆宛清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陆宛清慌乱的低着头,根本不敢与老夫人对视。
老夫人可不比陆凌阳好欺瞒,她在后宅待了这么多年,说不准一看就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见陆宛清鹌鹑似的低着头,老夫人到底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