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陆府大门口,陆宛清仍在气愤中。
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陆毅成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要知道,他能有今日,全靠陆国公提携!
剪影跟在她身后,识趣的一声不吭。
不过,刚走进陆府,陆宛清顿时察觉到了四周气氛的凝结。
她心忽的一揪,下意识拦住了下人,蹙眉道:“可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说了,府中不允许讨论这件事。”
下人诚惶诚恐的回答,让陆宛清心中更为不安。
她眼珠子一转,三步做两步,极为迅速的朝着荣安堂的方向走去。
剪影见状,心中暗自担忧。
一路经过花园,这些人脸上的神情无不告诉陆宛清——府中发生了大事!
她的心始终高悬着,拦住了想要通报的下人,自己走进了荣安堂。
刚是走进院里,老夫人焦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陆宛清的睫毛微颤,小心翼翼的站在了门口,悄然听着屋内两人说话。
“好端端的,为何会让你去西南赈灾?”
陆国公语气颇为无奈:“我也十分奇怪,但皇上也无可用之人,只能应下了这件事,再过不久,我就要去西南了,到时候清儿这边……”
陆宛清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直接跑了出来,眼神紧紧地锁定了陆国公:“父亲要去西南?”
她前脚刚知道陆毅成在西南做下的事,刚想回来提醒陆国公,现在听见的这一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父亲,您不能去西南!”陆宛清紧紧地抓住了陆国公的手,言语十分急迫。
陆国公瞥见她眼中隐约浮现的泪花,眉头一皱,直觉此事不对。
不过在瞧见女儿泪眼迷蒙的模样后,他还是忍住怀疑,温声安抚道:“清儿,你不必担心,西南的灾情已经缓解大半了,此番我过去,只是带着灾银去……”
“灾银?”陆宛清一听这话,浑身顿时紧绷起来。
怎么会这样?灾银不是被陆毅成贪污了吗?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划过许多想法。
“怎么了?”陆国公关切询问。
陆宛清咬紧了牙根,不安的看向陆国公:“父亲,难道之前没有送灾银去西南赈灾吗?”
“西南洪灾发生突然,直到今日,朝廷才将种种耗费算清。”
听着陆国公的话,陆宛清便将一切事情都理清了,同时心也凉了半截。
看来这次派陆国公去赈灾,为的正是想要陷害他!灾银已经被陆毅成贪污了大半,而陆国公就是替罪羊!
好毒的心机啊!
陆宛清闭了闭眼,脸色一寸寸苍白了下来。
“父亲,您不能去西南赈灾!”
陆宛清死死地抓住了陆国公的衣袖,眼中尽是惶恐之色。
见她这般模样,陆国公眼神一凝,从中察觉到了不对。
可皇命以下,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陆宛清期待的目光下,陆国公却是眉头紧皱:“清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闻言,陆宛清下意识反驳:“没人跟我说,都是我自己的担心!”
“你素来不会撒谎。”老夫人轻声叹息一句,“难道在我们两人面前,你也要说谎了吗?”
老夫人的话,逼得陆宛清连连摇头。
“好了。”最终还是陆国公叹息了一声,“既然你不愿说,那就不说。”
话锋一转,他又道:“但西南赈灾之行,我非去不可。”
陆宛眸光一暗,整颗心提了起来:“父亲,您这样的将才,为何皇上会让您去西南赈灾?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这是今日早朝时,白太师提议的,当时文臣全都应声附和,皇上也被架在火架上,不得不答应了此事。”陆国公眼神一冷,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处。
老夫人捏着拐杖,重重的将其放在了地上,恶声恶气道:“看来白太师还真是老糊涂了!他竟是为了退婚一事打压你!”
“不!”陆宛清紧咬下唇,“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对上两人投来的疑惑目光,她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几乎要将事实和盘托出。
正是在这时,门口一道声音传来。
“母亲,大哥,我有一事同你们商量。”
陆宛清听得这道熟悉的声音,双手顿时紧握成拳,眼中喷出怒火。
陆毅成!
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她的心中满是怒火,悄悄地抬起眼皮,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
不同于陆国公的身形强健,陆毅成从模样上看去是个十分儒雅的文人。
乍一眼看见他的样貌,根本无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