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王虫嫌弃地将正在安脑袋的莫斯刻塔尔推到一边,然后用口器发出让人难受的声音:“阿基奎大公国的骑士团不会闲着没事地出现在黑暗森林里。”
除非是邪神察觉到了什么,然后给阿基奎女大公透题。
虽然神明与人类地爱注定是悲剧,即便是塞勒姆与留下了血脉后代,可是随着时间地推移,除了邪神本人,还有谁会记得塞勒姆地一切?
爱人的痕迹会被时间消磨得一点不剩,独留邪神在无助的洪流里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与塞勒姆发生的一切。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可以传承下去的国家,远比脆弱的人类更能寄托邪神的感情。
这也是万神最烦的地方。
明明是代表邪恶的神明,摆出一副神情的样子给谁看啊!
当然,莫斯刻塔尔肯定不了解王虫所想,更不明白现在的王虫是万神的意识占据了主导地位。
所以当莫斯刻塔尔讲完来龙去脉后,面无表情的王虫抬起尾巴,然后将莫斯刻塔尔拦腰斩断。
“滚。”遭到戏弄的王虫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差点引起特兰西亚人的注意。
“是地震了吗?”正在给特兰西亚王太子倒酒的侍从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被王室总管打发走:“去看看太子的午饭准备好没?”
特兰西亚王太子盯着侍从离去的背影,在大门合上的那刻与王室总管相视一眼:“地下的虫子又在闹腾?”
“它们哪天不闹腾。”如果不是特兰西亚王太子的病情需要王虫的力量,王室总管也不必给肮脏的虫子好脸色看:“这次又不止是要多少多少贡品……它们可别把北方的雇佣兵吃得一干二净。”
“不会有那天的。”特兰西亚王太子只是想利用王虫获得健康的□□,并不想为此付出自己的国家:“等着吧!我总有驯服它们的那天。”
王室总管皱眉地看着特兰西亚王太子自信满满的样子,在他工作时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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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娜夹着一身夜露进了阿基奎宫廷,结果被侍女长带到阿基奎女大公面前的那一刻,就遭到对方的一记巴掌。
“殿下!”跟在玛丽安娜身后的莱娜夫人没料到阿基奎女大公会如此不留情面,而一旁的侍女长则是眼神低垂,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玛丽安娜用舌头顶了下被打到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向母亲:“您也给了卢修斯一巴掌吗?”
“你该庆幸自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阿基奎女大公揉了下发疼的手掌,然后让侍女长拿上冰块:“不然现在被关进地牢的,就是你。”
“可是殿下,这……”莱娜夫人想要为玛丽安娜辩解一二,但却被阿基奎女大公抬头阻止。
“省略那些无聊的开场白,让我们进入让人恶心的整体。”坐回主位的阿基奎女大公示意玛丽安娜在她面前坐下,然后用审讯犯人的语气问道:“你没有根卢修斯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是。”玛丽安娜毫无压力地回答道:“你看上去很失望啊!”
“哼!如果你能把尾巴收拾干净,我也不至于为此头疼。”虽然在私底下抱怨过卢修斯与玛丽安娜的特殊关系,可是当着玛丽安娜的面,阿基奎女大公还是做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你唯一强过卢修斯的是你足够识趣,不会做些无谓的挣扎。”
阿基奎女大公撑着下巴,言语中的不屑愈演愈烈:“错都已经犯了,再怎么亡羊补牢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将错就错,从里头狠狠得捞上一笔。”
“可是卢修斯不会答应的。”玛丽安娜很了解自己的兄长,明白他有多固执。
“难道我还要你教我如何在儿子那儿撞得头破血流吗?”阿基奎女大公冷笑着说出让人惊讶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每天会有人将必需品送进来。等卢修斯松了口,你就能安安全全地回到奥布斯达。”
“我不需要与卢修斯见上一面吗?”玛丽安娜有些莫名其妙,但远不如莱娜夫人表现得那样紧张。
“让我再教你一课吧!我亲爱又没那么聪明的女儿。”阿基奎女大公身体前倾,用虚无缥缈的语气说道:“永远不要让你的敌人明白你想想什么,这本该是你的第三任未婚夫教给你的东西,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还没理解并彻底掌握这条真理。”
说罢,阿基奎女大公还补充道:“同样愚蠢的卢修斯也是这么想的。我能猜到我那可怜的大儿子在阴森的地牢里想象着与你重逢的场面,他一定在此刻猜测着你的处境,思考着要用怎样的措辞拒绝你的说服。让你在不那么伤心的情况下,知难而退地回到奥布斯达。”
“可是我绝不会那么做。”
阿基奎女大公的眼神像蛇一样可怕。尤其是在她用看敌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女时,那种彻底的疯狂让玛丽安娜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