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蒂斯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但是面对玛丽安娜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又说不出能切中对方要害的话,只能像个受委屈的小女生那样咬住指甲,在玛丽安娜“乖,别闹了”的表情下含糊不清道:“其实我可以再生那玩意……”
“再生的又不是原装的,到头来不还是我吃亏。”玛丽安娜的话还没说完,阿比盖尔便不合时宜地开门道:“玛丽安娜,我……”
年轻的小女巫一抬头,便看见阿斯蒙蒂斯满是哀怨地看着玛丽安娜,而一旁的欧斯特则是一副“我不能意见”的模样:“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阿比盖尔真想转身离开。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玛丽安娜的话引起了小女巫的恐惧。
结果又是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
“简而言之就是塞伊斯要找你和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阿比盖尔一边抚着胸口,一面心有戚戚道:“守备军队长刚送来塞伊斯的和谈书,不过因为议会那儿又有事情,所以让我转递给你。”
“现在和谈?他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哪怕阿比盖尔没有提到奥布斯达与坎特罗的对战状况,玛丽安娜也能想象得出对方苍白无比的面孔。
“你要立即回复吗?”阿比盖尔本想装装样子,但是一想起坎特罗当年是怎么对待玛丽安娜的,她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真是苍天好轮回,报应轮到谁。
当年塞伊斯令玛丽安娜如丧家之犬般回到阿基奎大公国,不仅令两国的关系迅速恶化,甚至逼得玛丽安娜近半年都未出现在公共场合内。
而现在,塞伊斯几乎是求着玛丽安娜进行和谈,其用词之礼貌,态度之谦卑,令玛丽安娜直接笑出声来:“他居然也有跪着求我的这天。”
虽然玛丽安娜故意夸张了塞伊斯的态度,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塞伊斯的行为跟跪下求饶也没什么两样。甚至从统治者的角度来看,玛丽安娜还是挺佩服他的。毕竟一般人落到这种处境,估计早就想不开了,而塞伊斯居然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然后放下身段地写了封谈判信。
不得不说,在为人主君方面,塞伊斯和理查德一样,都是个狠人。
只是玛丽安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塞伊斯进行谈判。
“不行,还得让他们被揍上几日。”玛丽安娜算了下紧急凑出的军费数额,决定给塞伊斯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虽然以奥布斯达目前的实力来看,将坎特罗灭国是不可能的,甚至教皇国和奥丁也不会允许奥布斯达这么做,但要是在奥布斯达尚有余力时,不将坎特罗打得伤筋动骨,那就一定是玛丽安娜的脑子出了问题。
“至少得将他们逼退到边境线后。”玛丽安娜可不是念旧情的人,至少不会在不合适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场合里,对着不合适的人念旧情:“等塞伊斯被打退到边境线后,他才会真正‘松口’。”
当着阿比盖尔等人的面,玛丽安娜不慌不忙地撕掉了塞伊斯的谈判信,任由昂贵且带有暗纹的纸张碎了一地:“现在,给我继续打。”
“打到坎特罗人在未来的十年里,都不会踏足奥布斯达为止。”
………………我是分割线………………
从未来可期到全面败退需要多久?
如果你让上上辈的坎特罗人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们的反应是一个月。而要是让现在的塞伊斯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只会在一阵无比沉默的尴尬后,告诉你,这个时间还不到三周。
三周是什么概念?
就好像三天前的塞伊斯还妄想着玛丽安娜会与之和谈,而现在的塞伊斯只得在坎特罗的国内压力下,被迫以国家而不是国王的名义递出求和书。
这对于一个励志洗清祖先屈辱的坎特罗人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陛下,您还好吗?”德维切尔公爵看着塞伊斯自从离开坎特罗与奥布斯达的边境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除去与他们国内的那些老旧派外,那些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将领们也在某些“节奏”下,对塞伊斯发出了质疑。
“无能的国王。”
“让国家丢尽脸的父子。”
“和他父亲一样短视且妄自尊大。”
…………
……
诸如此类的言语如潮水般向塞伊斯袭来,而后者除了要默默忍受外,更是得费尽心思地让士气正高的奥布斯达人同意谈判。
因为有了阿基奎大公国和布列塔尼亚公国的支持,奥布斯达国内出现了“重铸玛丽女王荣光”的声音,就连前线的坎特罗人,都在奥布斯达的宣传影响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们被玛丽女王打到国王都被请去“做客”的恐惧,然后在接下来的全面败退中,日益恐惧。
“不可能赢过奥布斯达的。”
“他们有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