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刺向壁画的利刃还未突破玻璃保护罩,便被一双过于骨干的手所擒住,甚至弄得玛丽安娜惯性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从玻璃罩上现身的阿斯蒙蒂斯死死地钳住玛丽安娜刺向他的利刃,那副雌雄莫辨的美丽脸庞上满是好奇:“禁魔体制?我已有两千,还是三千年没见过这种特例?”
说罢,阿斯蒙蒂斯还向玛丽安娜伸出手,结果被玛丽安娜狠狠地拍开。
“任谁看见一个大男人以无比扭曲的姿势蹲在壁画那儿,都会感到很奇怪的。”玛丽安娜尝试着将利刃从阿斯蒙蒂斯的手中抽|出,但是她的力量显然比不上恶魔,只能在尝试无果后松开剑柄,然后揪住阿斯蒙蒂斯的领子,像抽纸一样将其从壁画的玻璃罩上拖了出来。
“你不怕我反刺你一刀?”阿斯蒙蒂斯觉得玛丽安娜很有趣,毕竟正常人见到恶魔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但是在玛丽安娜身上,他感受不到名为“恐惧”的情绪。
对此,玛丽安娜完全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阿斯蒙蒂斯,然后问道:“你既然能反刺我一刀,又为何要借布提斯之手袭击我?”
“……”阿斯蒙蒂斯眨了眨眼睛,佯装天真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们这些恶魔要是在人间也能随心所欲,那人类跟类人种早就灭亡了,哪能混到今日。”玛丽安娜上辈子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辈子也不会因为处于一个西幻世界,而对神明抱有特殊尊敬:“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玛丽安娜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非主流的恶魔,感觉对方要是换个更杀马特的造型,就能背着电吉他出道了。
“神明需要信仰之力来维护自己的‘统治’与‘神力’,那恶魔呢?”玛丽安娜蹲下|身,瞧着阿斯蒙蒂斯那副油光水滑的模样:“你们恶魔到底是依靠什么而活?信仰?恐惧?还是活人祭祀”
玛丽安娜仔细观察着阿斯蒙蒂斯的表情变化,试图读出些不为人知的情报:“总不会你们这些旧世纪里的失败者,能过得比神明更自在。”
阿斯蒙蒂斯压根没听清玛丽安娜的话,而是着迷地盯着对方理智到冷酷的面容,然后极具暗示性地舔过自己的上嘴唇,毫不掩饰道:“亲爱的,你真是少数能在第一时间内,就吸引我的人类。”
玛丽安娜没料到阿斯蒙蒂斯会说出这种话。
其实在揪住阿斯蒙蒂斯衣领子的那一刻,玛丽安娜就设想过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并且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然而恶魔的表现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唯有布提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脸色漆黑地想要打断阿斯蒙蒂斯的反常举动,结果却被欧斯特阻止了。
“你想跟我作对?”布提斯眯眼打量着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卓尔精灵,后者还是那副谦卑到没脾气的样子:“阁下,我也有我的职责。”
对于布提斯的身份,即便玛丽安娜从未在欧斯特面前细说过,但是卓尔的敏锐观察力还是让他分析出了布提斯等人的隐藏身份。
因为玛丽安娜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所以欧斯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与上升空间,绝不会再受到性命威胁前,做出让玛丽安娜感到不快的事。
“你还真是一条好狗。”布提斯从未见过比卓尔更顺从的生物,不知是这一种族特别容易屈服于暴力,还是受到邪神真传的堕落女神调|教有方。
要是换作菲戈希尔,估计早在布提斯出言侮辱的那一刻,就暴跳如雷地想要给对方些颜色瞧瞧,但是欧斯特绝不会这么做。他身为战士的美德,潜力,以及灵性,都被卓尔社会里的扭曲制度磨得一干二净,就像是自幼被拴在木桩旁的大象那样,哪怕是有了反抗的力量与机会,也会在无法逆转的“伤害”下有意束缚自己的行动乃至思维。
“当狗难道不是我的命运吗?”和往常不同,欧斯特在听到布提斯的讽刺后虽然没做出过激行为,但却感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断了。
从卓尔社会到人类社会。
从卓尔女贵族到玛丽安娜。
…………
算了,这种情况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他也无力改变这一现状。
“您说得对,既然我是一条被驯好的狗,那更得做出符合主人心意的事。”欧斯特拦住布提斯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与此同时,玛丽安娜向发出不明□□声的阿斯蒙蒂斯说道:“能得到大恶魔的青睐也算是特殊的荣幸”
“所以你有兴趣与我共度良宵吗?”阿斯蒙蒂斯像是编发带那样缠绕住玛丽安娜的手指,然后十分暧昧地与其十指相扣:“如果你愿意与我共度良宵,那么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世间的极乐。”
说罢,司“淫|欲”的恶魔还冲着玛丽安娜眨了眨眼睛,那副“调皮可爱”的姿态差点令布提斯当场吐出来。
“考虑到你的经验问题,虽然处|女很麻烦,但是我也不介意做主导方。”阿斯蒙蒂斯到底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