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玛丽安娜在三任未婚夫里跳个最难对付的,那么奥丁的小皇帝绝对是玛丽安娜无需多想的选择。毕竟索林斯的理查德是众所周知的毒蛇,所以众人对他心存戒备是理所当然的事,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奥丁的小皇帝有多么可怕。
相较于理查德,奥丁的小皇帝多米提乌斯可谓是南方名声最好的统治者,甚至在他登基之初,有人公开赞美他是“最像骑士的君主,当之无愧的卡佩尔继承者。”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奥丁的小皇帝坐稳皇位后,有一部分对他有好感的人渐渐回过味来。
不管奥丁的小皇帝有多会伪装自己,在平民间的口碑有多好,但只要他是皇帝,他还想当个有作为的皇帝,就不可能不与贵族阶级,神职人员,以及平民们产生冲突。
诚然,历史上也有过想取悦这三方的统治者,然而后果却是他的国家被大贵族们分崩离析,甚至他的直系后代花了几百年才夺回宣扬正统的“皇帝”称号。
没错,这个搁谁看都是历史级蠢货的圣父,就是奥丁小皇帝的祖先。甚至抛开那些直系旁系的纠结关系,几乎所有的大贵族都跟这个历史级的圣父有血缘关系。
显而易见,在如此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下,奥丁的小皇帝要真是心慈手软之辈,那么奥丁国内便不会安安稳稳地度过皇权的交替期,更不会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或许是有索林斯的理查德整顿国内在前,坎特罗的塞伊斯因为本国与奥布斯达的世仇,而过早地表现出军事实力在后,所以衬得夹在二者中间的小皇帝平庸了许多,也令人下意识地认为他更好欺负。
对此,玛丽安娜只想到“扮猪吃老虎”一词,更好奇对方到底做了什么,才敢放出“永远不亏”的大话。
“先不管奥丁那边的情况,我想你身为一方圣殿的负责人,应该有联系其它圣殿的渠道,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与其它圣殿共享情报。”玛丽安娜注意到修女负责人交叉于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
“看您的表现,这里应该是教皇国在奥布斯达王城内的情报中心,对吗?”玛丽安娜的话令修女负责人瞳孔地震,同时也引得布提斯都为之侧目。
“别这么惊讶,我只是比普通人更善于观察。”玛丽安娜表现得很谦虚,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她在进入圣殿前所观察到的景象。
“一个全是修女和无辜孩童的地方,根本没有伪装的必要。况且你们都拆了一部分廊子作为牛圈和羊圈,又有谁会去怀疑一座穷得没法筑起防护罩的圣殿。”
“您只靠这些就推断出这座圣殿的真正用途?”
“不,还依靠我对阿基奎女大公的了解。”玛丽安娜略显迟疑道:“她绝不会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况且依我现在的情况来看,少出门才是最好的伪装,所以阿基奎女大公选择的内线,绝对是能跟各方势力都对上头的中心人物,说是情报中枢也不为过。”
玛丽安娜的解释并不能说服修女负责人,然而修女负责人更清楚玛丽安娜压根就没有解释的必要,所以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坎特罗国王放在茵内斯公主身上的暗线是谁?”玛丽安娜既然猜不到奥丁小皇帝的真正意图,那就只能做排除法地将所有人的目标任务都调查一遍:“对于坎特罗而言,无论是我嫁给奥布斯达王子,还是我继承王位,都不是一件好事。”
玛丽安娜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仔细观察着修女负责人的表情:“塞伊斯不喜欢把女人扯进权力之争,不过他的智囊团绝不会这么想。而相较于我,他们在茵内斯公主身边插暗线的可能性更高,所以坎特罗的内线是谁?即便我母亲查不出来,教皇国这边也会有眉目。”
毕竟那一座座圣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殿下,这不是你该问的。”修女负责人作为教皇国的内线,自然得顾及教皇国的利益。
而坎特罗是教皇国用来削弱奥布斯达的重要一环,要是让玛丽安娜知道坎特罗的内线是谁,那么教皇国就无法掌控之后的事情走向。
对此,玛丽安娜只觉得修女负责人完全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更没搞清楚阿基奎女大公和教皇国为何会选她去与玛丽安娜接洽。
“你以为教皇国只是想给奥布斯达一个教训,然后坐等坎特罗和奥丁联手入侵索林斯,阿基奎大公国,以及布列塔尼亚公国?”玛丽安娜说到这儿,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骤然醒悟道:“联手?”
布提斯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故意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玛丽安娜,就差在脸上刻着“你也有今天”的字样。
“小皇帝原来打着这个主意。”浑身发冷的玛丽安娜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眼珠子转到脸色苍白的修女负责人的身上:“如果奥布斯达国王赢了,奥丁的小皇帝就能以联盟的名义跟奥布斯达联手入侵坎特罗,然后借着与茵内斯的婚姻,以及奥布斯达被战争拖垮的社会状况,一举夺下奥布斯达。”
“而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