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村都有一个情报站,庙村自然也不例外。村里进来个陌生人,不出几分钟,情报站的工作人员就能查清他家几口人,来庙村干啥的,甚至连他穿了什么颜色秋裤也能调查清楚。
庙村的情报站公认的站长非邹翠花莫属,她是庙村情报界公认的无冕之王,像修常妈妈这种从村这头聊到村那头的狠人也只配给她打下手。
这个邹翠花可了不得,抽烟、喝酒,嘴巴臭。嘴巴臭不仅是物理层面的,骂人也是第一流。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就指着婆婆的鼻子从村头骂到村尾,一句台词都没有重样,相当的泼辣。
加上已经守寡十几年了,现在特别喜欢开黄腔,村里的小伙子被她调笑了个遍,修常也几次遭她毒手。
今天又给她逮到了,邹翠花一边上手捏了一下修常的屁股,一边问道,“用不用大母给你找个小闺女啊,晚上一个人睡觉可冷?”
“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小伙吧,也给你暖暖被窝。”,修常也笑着回击。
“大母可当真了,你要是不给我介绍来,我晚上去钻你的被窝。”
老太太钻被窝,况且这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修常一想到这个场景,就一阵恶寒。
这个邹翠花这几年越发的没了节制,体重蹭蹭的往上涨,估摸着得有两百斤上下了。农村健妇,一个人操持着几亩地,皮肤也晒得黝黑,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牛也不见得招架得住。
才过一招,修常就落荒而逃。正好碰上突然跑来喊他的羊皮,“快去看看路瑶吧,一个劲的流眼泪,谁也劝不住。”
路瑶是住在修远家的,今天直播的时候,路瑶看了眼手机就开始默默地掉眼泪,第一时间竟然连直播都忘了关。
牛皮和羊皮正看着直播呢,发觉不对后都赶来了。伯父、伯母也在一旁安慰,但路瑶就是一个字也不说,众人急的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修常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些闹哄哄了,左邻右舍的阿姨们就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进来打探情报。
修常只好大声喊道,“没什么的,就是碰到有人在直播间骂人,你看把路瑶都气哭了,大家散了吧,让路瑶也安静安静。”
等人都散了,修常过来安慰,“有什么事可以讲出来,大家可以帮你一起面对。”路瑶泪眼婆娑的递过手机,修常看清短信,脑子嗡一声就要炸了,又是这个宋尚坤。
修远曾经跟这个宋尚坤动过手,那次修远被打得着实有点惨。路瑶来找修远借钱后,修远不放心路瑶,后面又悄悄去KTV找过路瑶。当他看到路瑶被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却依旧卖力卖酒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修远跑去质问宋尚坤,为什么把路瑶让给了他,他却一点也不珍惜。宋尚坤骂修远神经,修远就要动手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人家那边的小黄毛更多,几番拉扯下来,修远就变得鼻青脸肿了。
修常放学后去汽修店,发现了鼻青脸肿的修远。修远啥也不说,是旁边的小黄毛讲了事情的经过。小黄毛抽着烟,末了还学着港版猪八戒的样子总结一句,“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修远或许是太心疼了吧,他想通过身体上的疼痛缓解心里的痛,这叫疼痛转移大法。”另一个黄毛在旁边解剖道。修远上去给了他们一人一脚,众人又笑闹着去吃拉面了。那时候他们镇上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兰州拉面店,只是有个人在镇子上支了个摊子,小碗三块,大碗五块。
这个宋尚坤实在是可恶,要是走法律途径解决,路瑶的名声怕是也毁了,况且她还怀孕了,等等,这个孩子是修远的吗?修常实在没忍住,终于问出了声。
看着修常询问的目光,路瑶抽泣着点了点头,“这个孩子确实是修远的,不然我干嘛要来你这个鸟不拉屎的庙村。”
“那我大爷、大母知道吗?”
“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们。”
“这还要想什么,等解决完这个事情,我告诉他们,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可要对付宋尚坤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几年娱乐业遭到严打,加上同质化竞争严重,宋尚坤家里家业逐渐没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宋家依旧是县里的权贵人家。
在宋父的安排下,宋尚坤娶了前排邻居校长家的胖丫头,毫无教学经验的他,竟然也在高中教上了书,慢慢的还当上了年级主任,现在已经是副校长了,不出意外的话,老丈人退下来,他就能去接班了。
宋尚坤娶了母老虎后,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恶趣味,集邮欲望反而更加强烈了。母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对他看得很严,还让他定期上交公粮,再加上年岁逐渐增大,宋尚坤有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使坏,他会用各种器具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宋尚坤在学校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查女生宿舍。为了掩盖他的真实目的,他连男生宿舍也一起查,经常逮出不睡觉的同学出去罚站,被他一搅和,想睡觉的同学也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