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婆婆跟公公一起,将醉倒在地的罗福林往床上搬时,对她说的话。
她婆婆是恨她的,如同罗福林的妹妹罗春燕恨她一样,她回来这几年,母女俩对她,一个是从没一句好话,一个是直接无视她。
这些,其实她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从那天开始,罗福林每次揍她,真的都是往死里揍。
二女儿呢,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她,尽管每次护她,同样会被她爸揍,她也依然坚持护她。
她身上的伤,二女儿身上的伤,都从没好利索的一天。
二女儿成了村里唯一一个没上学的姑娘,哪怕村里小学的老师来家里找过她跟罗福林无数次,她也没能上一天学。
日子就是在她既要干活,还要被打中过去,她空闲有力气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
想起还没下乡时遇到的杨建民,下乡后遇到的汪知青、顾季军,一张张脸,从清晰到模糊,名字也渐渐被她遗忘,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姓氏。
她的生命很短暂,在罗福林又一次没有留手的揍她后,她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三十七岁那年。
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她父亲的追悼会……